陸孟本來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努力地回想這本書,就已經想不起來太多東西。
現在都已經穿越馬上要一年了,她已經把那些劇情都就飯吃了。
下江北是什麽劇情來的?
男主角失憶嗎?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陸孟就隻記得這一個了。
陸孟神色有些複雜,要是烏大狗真的失憶了的話……那他們就能做回好兄弟了嗎?
陸孟現在的這個身份,烏麟軒是不會輕易動她的。無論是陸孟有意還是無意,兩個高級別的女配確實是被她給乾掉了。
那就算是烏麟軒失憶了,陸孟只要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兩個人之間互惠互利,再說明自己其實是他事業上的死忠這件事兒,有馬牙作為信物,長孫纖雲夫婦和岑家做後盾,烏麟軒是一個唯利主義者,絕對會對她很客氣的。
陸孟本來意識到劇情要來了,心理還有一點動蕩不安,迅速把事情想清楚之後她就又淡定了。
劇情裡面大狗會失憶五年多,那麽在他失憶的這段時間內,陸孟就能徹底像以前想的一樣,回到角落裡安安心心地躺下來。
接下來就看烏大狗逐鹿登頂,迎娶后宮三千佳麗,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樣好像也不錯?等到他五年後恢復記憶,到時候木已成舟,什麽感情也都淡出鳥了,用不著操心了。
陸孟因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整個人都在出神。
烏麟軒在奮筆疾書,皇城當中有太多的事情要安排,他恨不得把自己給掰成兩半用。
看到他的王妃是這種表情,烏麟軒想到她不喜歡出門這件事……之前讓她跟著自己去了一次獵場,她還跟自己吵了一架。
讓她走遠路,不會又和自己吵架吧?
烏麟軒吵架炒出了一些陰影,為了防患於未然,他竟然停下了筆。有些警惕地看著陸孟說:“別告訴我你不去啊。”
“我下江北不知道要什麽時候能回來,還要去一趟北疆,你如果不跟我去的話……呵,你留在皇城當中不僅是一個活靶子,你有可能會被……”
烏麟軒敲了敲他書案上放著的,送給陸孟的請柬和拜帖。
“這些人給生吞活剝了。”
陸孟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手下就那麽幾個能用的人,現在爭鬥已經開始了,烏麟軒把皇城攪和的翻天覆地,連延安帝都讓了步。要是陸孟這個時候敢留在皇城當中,那才是自尋死路。
她絕對不會認為建安王府,是什麽保護她的軀殼,回去將軍府當中就更不可能。出了什麽事兒再連累了長孫纖雲他們,得不償失。
可是陸孟真的不想出門,更不想長途跋涉。趕路哪有在家呆著舒服呀?古代的馬車又沒有減震,路又難走……
烏麟軒見她那糾結的表情,想起她平時鋪張浪費的做法。說道:“金銀不要帶太多,平時的用具都在路上買,這一次不許奢靡鋪張。”
烏麟軒出口是命令,沒打算和她商量。捏著毛筆提筆蘸墨,用余光觀察著他的王妃的面色。
在王府當中怎樣都行,出門在外卻不能鋪張。他這一次去江北絕不能行差踏錯一步,這件事關系到烏麟軒到底能不能名正言順做太子。
關系到他未來登上大位的時候,是會被百姓稱頌,還是會被百姓議論。
陸孟其實並不多麽難伺候,有條件的話她能安心地享受,過最好的日子。沒有條件陸孟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苦的世家大小姐。
陸孟的出身並不是真的戶部侍郎府,她是一個生在現代普通家庭的女孩。自己剛開奶茶店的那個時候雇不起人,每天要看店要收錢,進貨什麽的都是她自己。
有時候站了一整天,笑得臉都僵了,晚上要是不泡泡腳緩解疲勞都沒法睡覺。
只是這一年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陸孟一想到要吃苦肯定是苦臉,沒人喜歡吃苦嘛。
因此陸孟一時之間沒有吭聲,本來是站在桌子邊上,想了想之後,拉著凳子坐到了烏麟軒的旁邊。
也不說話,用手臂撐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
烏麟軒被她煩得要死。
他太過在意她的情緒,甚至是太過在意她的存在。陸孟只要在他旁邊坐著,烏麟軒就覺得自己的王妃在敲鑼打鼓地唱戲。
而且兩個人坐著的這張桌子……它已經不是一張純潔的桌子了。
它在五月末尾的某一天晚上,伴著外面的細雨靡靡,永遠地失去了它單純的作為一個桌子的作用。
它好生地充當了一次作為床的責任,被那對狗男女翻來覆去不要臉的玷汙了。
因此平時烏麟軒一個人在桌邊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住人模狗樣。
一旦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個桌子的面前,某些記憶就會像開閘的洪水一樣,瘋狂地朝外湧。
烏麟軒差點就被卷進去了。幸虧今天晚上外邊沒下雨,他們也沒有像那天晚上一樣把窗子推開,好像幕天席地……
停!
烏麟軒伸手,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側頭對陸孟說:“上貴妃榻那邊呆著去。”別在這打擾我!
陸孟聽了,卻像沒聽到一樣,用一隻手肘撐著桌子身體半歪,用手掌托著自己的臉,側頭看向烏麟軒。
燈火如豆,燈下看人更美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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