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陸孟對這個小姑娘態度非常的好,笑著上前一步,扶起小姑娘,抓著她的手臂說:“表妹呀,舅母怎麽樣?沒嚇壞吧,我正想著讓婢女扶我去看看呢。”
一見陸孟這麽客氣,岑秋書頓時笑了起來。
她臉蛋圓圓的,個子也不高,比陸孟還矮了半個頭,眼睛也圓圓的像一個小倉鼠一樣。
她之前看這建安王妃跟誰也不搭話,無論誰跟她說話她都冷冷地轉開眼,回答的也非常簡短,還以為她是個非常不好相與的人。
現在聽到陸孟說話這麽客氣,直接叫她表妹,雖然她也不敢不顧禮儀的叫表姐,卻也十分歡喜。
滿臉毫不作偽地感激道:“謝王妃關懷,母親已經沒事了,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喝了安神湯藥已經睡著了。”
陸孟心說那還好,她不想去看人。
陸孟順水推舟:“這樣我便不去打擾了,待以後回了城中,尋個機會,我定會去府中好好地拜見舅母。”
這個還是真得去,厚著臉皮也是要借這個機會去的,但去之前陸孟得先把岑家的事情弄清楚。
岑家在皇城當中十分顯赫,而且是純臣,這是一個巨大的靠山。
所謂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頭,再怎麽信任烏大狗,陸孟也是要為自己尋後路的。
她救了岑家三個人,雖然有兩個是差點因為她的原因受難,但那個二公子可是她救的呀,尋求個庇護不過分吧。
陸孟又不會讓他們戰隊建安王。
“如此便好,母親也說,回了城中定要請建安王妃過府一敘。”
岑秋書說:“民女過來是要專程向王妃道謝。”
她說著端端正正地跪下,對著陸孟行了一個大禮。
而後說:“多謝王妃救我一家三人性命。”
岑秋書說:“母親如今正在昏睡,二哥他雙手和腿都受傷了,不方便過來親自道謝,二哥說待傷好一點,一定會親自謝王妃。”
陸孟拉著她起身,順杆往上爬地說:“快起來,怎麽說這樣生分的話?我因為才成婚不久,也才脫離侍郎府不久,一直抽不開身,否則早就回外祖家拜見了。”
陸孟之前掉了個孩子的事兒,城中可是到現在還有人議論呢,她在文華樓當中如何胡鬧,都不會傳到任何人的耳朵裡。
所以她說抽不開身,倒還真得合情合理。
“不要與我如此客氣。”陸孟說:“舅母睡著身邊不能離人,表妹快去照顧,無需再對我言謝,否則才是真得傷我心。”
岑秋書眼眶有點泛紅。
她點了點頭,最後對著陸孟彎了彎腰,這才轉身跑了。
陸孟松口氣,整個人都朝著辛雅那邊靠,小聲說:“快快快快,快點扶我回去……”
再待一會兒不知道又誰要來半路截道,陸孟已經無力應付。
辛雅連忙撐住她,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她開始了解了一些這個主子的性子,不喜歡爭搶不喜歡交際。
不過相比於之前,經過今天陸孟在關鍵的時候推辛雅的那一把,辛雅此刻的笑意可比之前不知道溫和了多少倍。
辛雅這把年歲,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主子這樣奮不顧身護她的,只有建安王妃一人。
從前她都是被推出去,替主子扛事兒,這一次她還是被推出去,卻是她伺候的主子為救她的命。
肝腦塗地這句話,辛雅對烏麟軒都沒說過。
一群婢女總算是把陸孟給送回了帳篷,陸孟把身上的首飾全都拆了衣服也脫了,鑽進了被子裡,連洗臉都是這個姿勢婢女給她擦的。
“在明天太陽曬屁股之前,誰也別想把我從這張床上拉起來。”陸孟癱在上頭閉上眼睛,感覺她終於活過來了……
不過陸孟躺了一陣子,體力恢復了一些,又突然坐起來。
問道:“我的賞賜送來了嗎?”
“回王妃,還沒有。”辛雅說:“免死金牌這種東西,是需要宮中內務處定製的。”
“至於十萬金,奴婢猜想,過一會兒皇上身邊的侍從就會送過來了。”
陸孟立刻笑了,靠在床邊上說:“十萬兩黃金,我真的能花好久,夠買沉鐵刀買多少把?”
“不對我要把我的屋子再盤幾條火龍……”
“王妃,”陸孟正在暢想著以後的美好人生,辛雅就打斷她,神色有些猶豫地說:“十萬金,不是十萬兩黃金。”
陸孟:“……啊?不是十萬兩黃金是多少?”
“回王妃,十萬金,是特指陛下賞賜的黃金,一百兩黃金,在黃金底部印刻為一萬金,賞賜唱報起來比較氣派。”
陸孟腦子裡面全是黑線。
黑線糾纏了好一會兒,陸孟理順清楚了,才問:“……一千兩黃金啊?”
辛雅點頭。
陸孟:“……”這不和現代的老婆餅裡面沒有老婆,以及竹筍炒肉沒有竹筍,但是炒肉的廚師叫竹筍是一樣的損嗎?
陸孟熱情頓時被澆熄了。
她還以為延安帝這是要直接送謀朝篡位的啟動資金,搞半天就這點錢!
她都沒有發現她因為對這個世界的不了解,人越來越飄。
陸孟慢慢躺回去了,過了一會兒說:“行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我眯一會兒,等一會兒太監來送賞賜的時候,再叫我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