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一愣。
“王妃不必為我如此……”
“也不是為你,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
“他都已經知道我知道你是巫蠱師,還這樣把你送回來。象征性地派了幾個人回來,又沒有對你寸步不離。就是為了試探我。”
“你不知道啊……他是一個純粹的狗東西,機關算盡,心眼兒多到能把人嚇死。”
陸孟說:“他既然要試探我,那就讓他試探吧,我就讓他好好看看,我到底想幹什麽!”
陸孟勾著唇笑了一下,勝券在握的樣子有一些讓人眼熟,也有一些邪肆。
她本來不想當一個愛情騙子,也不想利用烏麟軒的喜歡。
她的夢想是做一個鹹魚。好好地躺在後宅之中,不努力不工作平平安安富貴到老。
怎奈何老板的含狗量太高了,連鹹魚都吃。
她再不翻翻身就讓他啃禿了。
最後陸孟拍了拍槐花的肩膀說:“放心,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對了。你說起還能製作其他的藥物,我想問一問,你能不能做出一種劇毒。”
“就是比見血封喉的毒藥還厲害的那種,服用之後完全沒有痛苦。就能悄無聲息死去的。”
簡稱安樂死。
槐花的眼皮又一跳。
陸孟說:“不管你能不能做出這種藥來,如果你逃跑的時候被他抓住,就說你給我做了這種藥。”
“其他的你什麽都不要說,你就說我救你就是為了做這種藥。”
“你放心,就算你能做出來,我也不是用來害人的。”
這種稀罕玩意兒,陸孟自己還得留著以防萬一呢。
陸孟笑著說:“我保證你能回南疆。”
陸孟讓人給槐花找了個大夫,但是被槐花拒絕了。槐花說他自己能看自己的病,跟陸孟要了一些名貴的藥材。
他無論要什麽樣的藥材,陸孟都能給他找到。找不到的,就名正言順讓月回去建安王府,跟烏麟軒要。
不是要試探她嗎?那就裝瞎裝到底吧。
大年初二,陸孟去岑家拜新年,在岑家一直呆到晚上才回來。
岑戈和陸孟彎彎繞繞地說了很多朝中局勢。陸孟聽懂了也裝不懂。因為在岑戈的眼中,她就算有點小聰明,也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後宅婦人罷了。
陸孟樂於造成這種局面,好讓岑戈替她多操一些心。
她不需要別人看得起,只需要過得舒服就好了。
根據岑戈說的話,不難想象出,現在整個朝堂都風雨飄搖。
本來今次狩獵比賽之後,延安帝是打算名正言順立一位太子。而刺殺一事讓延安帝徹底成了驚弓之鳥。
他現在看他那些兒子們,沒有一個順眼。
聽岑戈的意思,本來最可能的人選是烏麟軒,也有可能是六皇子。
太子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會繼承皇位,大部分的時候會成為眾矢之的。
岑戈猜測了一些事情,跟真相相去甚遠。
陸孟知道秋山夜雨那場天災,來自於建安王。但她不會和岑戈說。她也知道建安王之所以不爭太子之位,不是因為他做不上太子。而是他在沒有把握一步登天之前,不肯成為眾矢之的。
然後他派人刺殺延安帝,刺殺自己的父皇。把那老東西嚇成驚弓之鳥,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他做不成太子,誰也別想做。
岑戈不太看好建安王,言語之間再三表示,岑家還是想要中立。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就算有救命之恩在前,岑家也不會因為陸孟就站隊建安王。
陸孟求之不得,岑家最好一輩子中立。這樣才會是她的後盾。
臨要離開的時候,岑溪世找陸孟說話。提起了銀月郡主失蹤。還有文山王的女兒永樂郡主,最近頻頻去王府的事情。
岑溪世提醒陸孟,“是時候回王府看看了。表妹,你信表哥一次。建安王妃的名號,絕不能拱手讓人。”
岑溪世的心思不難理解,他們岑家願意護著陸孟,自然希望陸孟本身也是個爭氣的。
要是連建安王妃的名頭都搞沒了,到時候他們也不好因為一個妾,朝著建安王的後宅伸手。
互惠互利的合作嘛,陸孟懂。而且岑家這對父子,雖然不夠善良,不夠純粹。
對陸孟說的話卻都是好話。至少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上來說對陸孟好的話。
好話不好聽也沒關系,陸孟不在乎。
陸孟笑著說:“謝表哥提醒,確實是時候該回建安王府了。”
巫蠱之術,皇家權貴向來極其忌諱。
陸孟相信烏麟軒一定會用這件事情,把皇城再次攪和得翻天覆地。
他身上的蠱毒不可能白中。
接下來她確實不適合再待在將軍府裡頭。
烏大狗知道了槐花的身份,還把槐花往將軍府中送要她看著。真出了什麽事,對將軍府的影響不好。
只不過她不能自己回去,她得讓烏大狗求著她回去。
陸孟晚上一回到家,槐花就很興奮地跟陸孟說,藥已經製出來了。
這才大年初二。槐花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本來就受了傷整個人搖搖欲墜,現在本就細瘦的肩膀走起路來如風中殘葉一樣。
“你該好好休息。要不然趕路怎麽能熬得住?”陸孟勸他。
槐花根本就沒覺得自己能走得了。他相信建安王妃會救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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