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王府隱藏在各處的死士,陸孟就算把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弄過去也打不過呀。
不過烏麟軒昨天晚上紅口白牙的答應了,調查完就把槐花給送回來。
陸孟有些食之無味的吃了飯,手指戳著自己的太陽穴。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被逼問的時候狡辯得真的好狼狽。
她就不能直接說實話嗎?
可是她就算說了實話,烏麟軒就會信嗎?
她要說自己救了一個巫蠱師,是為了讓那個巫蠱師給她研究一種不能懷孕的藥?
她的實話還不如謊話可信……然後她再說一遍自己是穿越來的,烏大狗早晚得把她燒了。
這糟心的世界!
陸孟癱在貴妃榻上,嘴裡啃著點心。聽著下人們還歡歡喜喜談論著昨天晚上上街的事兒。
陸孟也想上街,但她這個體質是不是這輩子就跟逛街無緣了?
陸孟有些鬱悶,有種被烏大狗給壓著“打”的鬱悶。
可是智商上的不足,除了回爐重造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世上有沒有能讓人變聰明的蠱蟲?
陸孟下午的時候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覺。醒過來還沒等愁呢,槐花被送回來了!
陳遠親自把人給送回來的,還帶了幾個人給陸孟使喚。
美曰其名保護陸孟的安全,裡面就有月回。
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陸孟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烏大狗說到做到,把槐花全頭全尾的送回來了。
只是槐花走路有些艱難,嘴唇蒼白的沒有血色。
陸孟讓獨龍他們把月回安排得非常遠。月回帶著的人也很聽話,都站在明面上。像一群普通的侍衛。沒有偷偷摸摸地幹什麽壞事的樣子。
陸孟把槐花叫進屋子,槐花要下跪,被陸孟製止了。槐花把今天被建安王叫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蠱毒無解,烏麟軒自己找到了解法。銀月郡主到底會落到什麽下場,陸孟現在是一點都不關心。
反正絕不是什麽好下場。
她聽著槐花複述烏麟軒盤問他的話,腦中像被一道雷給劈過——頓時把昨天晚上她因為醉酒覺得不對勁,卻沒想明白那件事想通了!
烏麟軒早就知道陸孟知道槐花是個巫蠱師了!
雖然陸孟早上的時候已經猜到,可是被槐花證實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知道她知道槐花是巫蠱師,還要把槐花送回來讓她看著……
陸孟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她雖然腦子笨,沒有烏大狗七竅心肝,但架不住她多想一會兒就想通了。
“王爺並不許我跟王妃說實話。但槐花的命是王妃救的,就算王妃保不住槐花,槐花也不可能對王妃撒謊。”
槐花聲音很虛弱,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只能靠著桌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身上沒有傷,傷都在不能被人看到的地方。
不得不說建安王整治人的手段,真是讓槐花這個活了五十歲的老妖精,也大開眼界。
他現在理解為什麽建安王妃不想要孩子了。
建安王……實在不堪為良配。
“王妃放心,槐花已經有了一些思路。很快就能夠製好不能成孕的藥。保證不會讓王妃吃一點苦。”
陸孟有些神思不屬地點了點頭。
槐花又說:“王妃可還有其他想要的東西?無論是蠱蟲還是藥,槐花都願意勉力一試。”
他說著咬牙跪下,抬頭看向陸孟說:“此事牽連王妃,槐花心中十分愧疚。但如果王妃能夠救下槐花的親人,槐花願在死之前,把一身蠱蟲都引出來。全部留給王妃。”
槐花見識過了建安王的手段,已經心存死志。
他對陸孟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算是死諫。
“王妃,伴君如伴虎。”槐花說:“建安王心思,連一身是蠱毒的槐花也自愧不如。”
“若有朝一日王妃不願在這虎狼之窩之中掙扎,”槐花叩頭,對陸孟道:“槐花一身蠱蟲,或許能助王妃逃出生天。”
陸孟聞言心狠狠一跳。
跑嗎?
陸孟不是沒想過。但是一想到自己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跑去外面能有什麽好結果?也不能帶著一群仆從跑,那不就是活靶子?
自己跑,搞不好就像話本子裡面的大小姐一樣,被賣給老頭子,就算是最好的下場。
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是不被賣,她也連給人洗衣服維生都乾不了。
烏麟軒有句話說得很對,陸孟吃不了生活的苦。
不過槐花這一句話,把陸孟還在發散的,七零八落的心思,全部都撞回了軀殼之中。
她連忙上前兩步扶起了槐花,搖了搖頭說:“都傷在哪兒了,等會兒我讓人找醫師過來給你看看。”
“王妃不必再多此一舉,槐花已經是將死……”
“還沒到那一步。”陸孟說:“你容我想一想,還沒到那一步呢,提什麽死不死的!”
陸孟把手指敲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繞著槐花傳了幾圈,突然間冷笑一聲。
說:“你趕緊做藥。還是按照原計劃,等你把藥做好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南疆。”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延安帝都鞭長莫及。建安王再怎麽厲害手也伸不到南疆,你低調一點總有機會躲過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