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紅了眼睛,包括土匪頭子。
陸孟一見說話不好使,便直接撥開了人群,衝進了包圍圈,以身阻止對戰。
當然不是她傻,也不是她突然間就威武了。是她知道自己這身皮肉,現在在這些土匪的眼睛裡面值錢著呢!
他們土匪頭子都親自背她,陸孟敢斷定自己現在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活著的移動金山。
陸孟顧不得形象嘰哇亂叫道:“別傷我,傷到我可就沒有錢拿了!”
果然她轉到哪裡,哪裡的土匪就被迫停手。
一圈喊下來,這群土匪總算是冷靜點了,但是兩方人馬還是在對峙著。
陸孟和兩個連中了好幾刀,搖搖欲墜的女死士背對背站著,環視著圍繞著她們的“群狼”。
“王妃放心,我等定然拚死護送你逃出去!”說完之後,陸孟身後的死士便要再度衝殺上去。
陸孟立刻吼道:“給我住手!這是命令!”
這時候衝個屁!
長了三頭六臂八個腦袋,這麽多人圍著也不夠砍的!
陸孟簡直被這兩個死士弄得腦仁子疼。
這個時機動手怎麽都顯得不夠成熟,她們都有抗藥性陸孟是知道的,她還準備進了寨子之後從長計議呢。
這倆人不至於連這點腦子都沒長吧!
除非……有援兵,她們是打算拖延進寨子的時間。
陸孟一邊吼著兩個死士不讓她們動手,也不敢朝著山林四處看,免得被這些土匪們發現異樣。
這些土匪們因為同伴的死亡,全都被激起了凶性,一個個蠢蠢欲動地要上前,像一群準備發起攻擊的狼。
只要讓他們衝上來,瞬間就能把這兩個死士給撕成碎片。
陸孟索性搶過了一個死士從土匪手裡搶過來的大刀,直接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說道:“誰都不要動!這兩個人是伺候我的婢女。伺候了我好多年了,和我情同姐妹,誰要是殺了她們,我也不活了!”
陸孟的手裡現在沒有任何的籌碼,她只能用自己的性命當成籌碼。
能救一個是一個,只有大家全都活著,才有別的可能。
“你以為你救的下這兩個人?她們殺了我那麽多兄弟!”
土匪頭子嗓門實在是太大了,陸孟頭皮都要掀起來了。
他剛才還鐵漢柔情,蹲下讓陸孟騎呢,現在就發瘋了,連眼圈都紅起來,看上去像一個打完興奮劑的拳擊手。
陸孟不甘示弱,她現在也不能示弱。她消瘦的肩膀輕輕顫抖著,手裡的長刀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了。
但是陸孟知道,現在自己如果敢退一步,這兩個女死士就沒了!
陸孟一輩子沒有這麽勇敢過,瞪著一雙杏眼,對著土匪頭子吼道:“殺你們兩個人怎麽了?!你們剛才在山下亂箭射死的人當中,還有她們的親人呢!殺了你們的人也是扯平罷了。”
一起訓練的死士,可不就是跟親人一樣嗎?
“那些人根本就沒死,我們沒有朝著要害射……”那個長得像老山羊一樣的山羊胡子插嘴道。
陸孟直接對著他就噴道:“你放屁!那些箭矢上面的毒雖然是不致命的,可是他們昏倒在地上傷口一直流血,如果不及時醒過來就會血流乾。到時候不一樣是個死?”
“我早先聽聞,這一片山上的匪徒隻搶劫過往商隊,從來不會屠殺百姓,我以為你們都是一群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士,結果全都是陰險小人!”
“現在可倒好了,男的讓你們全都弄得半死不活,剩了我們三個女子,我們已經順從地跟著你們上山了,結果你們還要在這裡對我們下如此狠手!”
“原來你們這幫人,就只會欺負我等手無寸鐵的女人罷了!”
陸孟一嘴的歪理邪說,這一群大老爺們沒人能說得過她。
有人覺得她說得不對,出來反駁:“你才是放屁,我們好好的帶著你們進去,是她們兩個突然間暴起傷人!”
“我呸!”
陸孟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說:“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對這兩個婢女毛手毛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腦子裡都在想著什麽東西。你們敢對天發誓,剛才沒有亂摸嗎?如果有亂摸就萬箭穿心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古代人非常重誓,陸孟這一嗓子吼出來沒有人站出來發誓。
陸孟一臉理所當然說:“自己毛手毛腳,我這兩個婢女都是沒有出嫁的大閨女,還不能反抗了?如果換成是你們老娘和閨女,被別人這樣毛手毛腳你們能忍嗎?!”
“拿錢辦事就拿錢辦事,既然收了錢,就好好地做綁匪,一手交錢一手放人。”陸孟硬著頭皮在喊,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陸孟就是在拖延時間,她在等救兵啊!等這兩個婢女拚死拖延時間的救兵!
陸孟義憤填膺,開始說一些假大空的話:“男子漢立於天地之間,就算是活成一條狗也要講究一個忠,你們收了錢卻不講義,還要乾那些奸淫擄掠的事情,我呸!不如狗!”
山林一片寂靜,連條狗都沒來……哪有救兵啊!
一群山匪被陸孟給吼得啞口無言,當然不是什麽洗心革面聽進去了,主要是不知道怎麽反駁,被氣得想要把陸孟也亂刀砍死。
不過陸孟是金山,不能砍,所以這些人都憋著氣,一個賽著一個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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