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少主。”
“守好禦劍宗,一隻蒼蠅都不要放出去,”謝摘星冷淡開口,“我需要閉關一日。”必須弄清自己反常的原因。
魔將垂首行禮:“是!”
另一邊,趙少卿的寢房裡。
雖然不知道謝摘星發生了什麽,但他走了之後,氛圍瞬間好了許多。
蕭夕禾笑著將珠子還給趙少卿,柳安安上前為他把脈,蕭夕禾則扭頭看了眼小盅裡軟爛的肉粥,只見顏色略深的粥裡,勉強能分辨出鮑魚、蝦泥、豬肉等食材。
都是好東西,可混在一起煮成這樣,難看難吃不說,估計也沒什麽營養了。
“少宗主,您等診完脈就用膳吧,待會兒粥涼了會腥。”來送早膳的弟子說。
趙少卿唇角浮起一點弧度:“好。”
態度溫和,但聽得出對食物沒有熱情。蕭夕禾挑了挑眉,笑著問他:“少宗主,你喜歡這樣的早膳?”
“不喜歡,”趙少卿清淺一笑,說著不喜歡,卻沒有半點抱怨的意思,“但我是凡人之軀,即便每日服食靈藥,也需進食五谷雜糧,加上每餐飯用得太少,父親為給我調養,才如此費心做了這麽一碗。”
“本末倒置了,這麽油膩的粥飯,以你現在的腸胃很難吸收,更別說放了這麽多香料,又熬煮成這個樣子,”蕭夕禾不認同地搖了搖頭,“沒用營養,還難吃,除了讓你胃口變更差,沒有別的用處。”
她將粥飯批評得一文不值,一旁的弟子忙問:“那、那該怎麽辦?”
蕭夕禾想說讓我來,然而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柳安安就咳了一聲。
蕭夕禾瞬間想起某個殺神還在禦劍宗,她想活命最好還是遠離廚房。
寢房裡出現短暫的沉默,柳安安主動接話:“最好還是做一些好克化的吃食。”
“簡單做個陽春面吧,隻放點香油和鹽巴即可,蔥花也來點,切碎些,旁的都不要。”蕭夕禾提醒。
弟子恍然,連忙端著托盤離開了。蕭夕禾適時打開窗戶通風,不出片刻肉粥的氣味便散盡了。
趙少卿雖然沒說肉粥半句壞話,可在房中空氣清新後,還是默默松了口氣。蕭夕禾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慶幸,頓時也跟著揚起唇角:“其實你不喜歡吃,大可以直接說,病患的體感最重要。”
“父親一片苦心,做兒子的不好辜負。”趙少卿溫和道。
……多溫柔啊,跟某些人簡直截然不同。蕭夕禾感動得差點淚流滿面,沒忍住從乾坤袋裡掏出一顆自己做的雪梅:“嘗嘗這個,開胃的。”
趙少卿道了聲謝接過,也沒問是什麽便直接放進了口中。
甜甜的粉在舌尖化開,接著便是梅子的微酸。趙少卿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很好吃。”
“但也不能多吃,所以今天只有一顆。”蕭夕禾笑道。
趙少卿也忍不住揚起唇角:“多謝阿肆道友。”
柳安安眨了眨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悟了。
蕭夕禾本打算再逗留片刻,結果還沒說幾句話,那個叫阿雨的妖族又來了,一進門就護在趙少卿身前,死死盯著柳安安不放,一如既往地忽略了蕭夕禾。
蕭夕禾:“……”看來她現在這身皮囊,確實沒什麽威脅性。
不想跟奇奇怪怪的人多糾纏,蕭夕禾拉著柳安安識趣離開,出門時還隱約聽到阿雨抱怨:“你怎麽可以吃她給的東西。”
“阿肆道友是一片好意……”
蕭夕禾與柳安安相對無言,一路沉默回到廂房,關好門窗後柳安安才說了句:“少宗主真溫柔啊!”
蕭夕禾認同地點了點頭。
“但他這樣的做夫君也不好,對誰都溫柔,一點底線也沒有,導致有些人愈發得寸進尺,”柳安安嘖了一聲,“假如他沒受全陰體質之苦,你與他結為道侶的話,肯定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對付那些狂蜂浪蝶。”
蕭夕禾頓了頓:“誰要嫁給他?”
“你啊,你不是想與他雙修解毒嗎?”柳安安不明白她為什麽反問。
蕭夕禾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柳安安盯著她看了片刻,又一次悟了:“懂了,又想始亂終棄是吧?”
“……什麽叫又?我才沒有始亂終棄過魔尊,”蕭夕禾說這話時,多少還是有點心虛,“我跟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我給他做飯,他幫我解毒,是一開始就說好的。”
“那他為什麽這麽憤怒?”柳安安反問。
蕭夕禾歎氣:“覺得我食言了唄,說好他幫我解毒,我就給他做一輩子的飯,結果隻做了兩年多就走了,你不知道一個吃貨的恨意可以有多強大,我爸以前還因為飯店要遷址,差點被一個老顧客拿刀捅了……不過說起來,我也不算食言,當初說好的是他徹底幫我解毒,我才給他做一輩子飯,現在又沒有徹底解開。”
“你這就強詞奪理了,”柳安安盡量公道客觀,“你也沒給他機會徹底解開啊。”
蕭夕禾想起他原文裡腥風血雨的樣子,不由得抖了一下:“還是算了吧,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柳安安嘖了一聲,從她乾坤袋裡掏出幾個梅子,一邊吃一邊問:“那少宗主呢?也不是一路人?”
蕭夕禾笑笑:“這位少宗主倒是挺好的。”
“可你不喜歡他。”柳安安篤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