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心疼不已,連忙取出傷藥打算為她塗抹,蕭夕禾攔住她:“蠱毒腐蝕的傷口是治不好的,別浪費東西。”
“你再學趙少卿說話!”柳安安突然發脾氣。
蕭夕禾愣了一下,才發現這句話趙少卿也說過,她頓時有些訕訕:“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安安發完脾氣立刻就後悔了:“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火。”
“我知道二師姐是關心我,”蕭夕禾握住她的手,一臉真誠地看著她,“我發誓,今晚就去找趙少卿,定要勸得他答應與我合修。”
“他若是不答應,你就用強的。”柳安安忙道。
蕭夕禾噎了一下,對上她期待的眼神後卻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掙扎半天后憋出一個字:“……好。”
柳安安見她答應,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從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藥裡,找出一顆紅色藥丸:“他要是敢拒絕,你就將這個喂給他,保證他任你擺布。”
“你哪來這種亂七八糟的藥?”蕭夕禾無語,“這東西給他吃下去,他還有命活到任我擺布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這不是助興藥,是能讓他三個時辰內四肢無力的東西,”柳安安塞到她手裡,“你要是怕他不吃,就用靈力催化,化作一團氣讓他吸下去,藥效是一樣的。”
“知道了。”蕭夕禾哭笑不得,卻不打算用。
柳安安一看就知道她沒放在心上,當即皺著眉強調:“這是我爹先前無意間煉製出的藥,世上總共就三粒,他為了測試藥效用了兩粒,如今就這一顆了,即便是大羅神仙中了藥,也要老老實實躺上三個時辰,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你千萬別浪費。”
蕭夕禾聽了她的解釋,不得不重新審視掌心小小的藥丸:“真有這麽神奇?”
“當然神奇,連我爹都沒再複刻出來第四顆,他本來不舍得給我的,還是我娘說讓我拿著,當個保命的東西也好。”柳安安頗為得意。
蕭夕禾笑了起來:“這麽好的東西,拿去對付一個凡人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柳安安當即控訴地看向她。
“……我錯了,保證完成任務,絕不辜負你的期望。”蕭夕禾秒慫。
柳安安這才滿意。
因為蕭夕禾的身體狀況,兩人一整天都沒出門,直到天色漸晚,柳安安才打開房門。
“加油!”她帶著嚴肅的期盼看著蕭夕禾。
蕭夕禾:“……你閑著也是閑著,把地上東西都收拾一下,裝回乾坤袋裡。”
“好,”柳安安答應,順便提醒,“別忘了拿著藥。”
蕭夕禾:“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氣,略微將自己整理一番後,便在柳安安殷切的目光下出門了。
才一天沒出門,就感覺好像半年沒出來了一樣。蕭夕禾一走出來,迎面便是一股和煦的涼風,她舒適地伸了伸懶腰,抬頭便看到上空一輪圓月。
她心情突然好了一點,對未來也不再悲觀——
今晚過去,她的毒說不定就徹底解了,以後的人生只剩坦途。
蕭夕禾揚起唇角,習慣性避開小路不緊不慢地朝著趙少卿的寢房去了。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寢房越近,她生出的希望便越大,步伐也忍不住更快了些,等遠遠能看到小院輪廓時,她更覺美好新生活仿佛在朝自己招手。
她笑著走過去,進院的時候迎面遇上兩個禦劍宗弟子。
自從洗清嫌疑後,禦劍宗的人似乎對先前排擠她一事很是愧疚,這幾日對她比從前要更熱情。
眼下遇上了,弟子們當即笑著打招呼:“阿肆道友,來給少宗主診脈嗎?”
“是啊,你們這是做什麽去?”蕭夕禾也心情極好地寒暄。
弟子答道:“幾個同門正在後山賞月吃月餅,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蕭夕禾一愣:“月餅?”
“是呀,今日不是中秋節麽。”弟子笑問。
蕭夕禾聽到‘中秋節’三個字時腦子都是懵的,好半天隻冒出一個想法——
難怪今晚的月亮那麽圓。
“時候不早了,您先進屋吧,我們去去就回。”弟子說完便一同走了。
蕭夕禾怔怔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僵住的思緒總算再次流動……今日八月十五,謝摘星陰寒之症該複發了吧。根據原文來看,他發病時會功力大減,所以一般會找個安全的地方獨自熬過,這次卻因為找她留在了禦劍宗。
他這次把禦劍宗攪得亂七八糟,還沒救下趙少卿,趙無塵早就對他不滿了,若是發現了他犯病的事,會不會趁此機會對他下手?
……不想了,他修為那麽高,即便犯病趙無塵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眼下她最要緊的是解決身上的蠱毒,再發作一次,身上那些斑斑點點的紅痕,只怕要形成大面積的潰爛了。
蕭夕禾竭力將腦海中的謝摘星甩出去,走向寢房的步伐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在走到門口的瞬間,她到底還是停了下來。
……雖然趙無塵實力一般,可架不住這是人家的地盤啊,門內弟子幾千人,人海戰術也能熬死他了。
發現自己又走神,蕭夕禾恨己不爭地敲了敲腦袋,伸手便要去推面前的房門。
然而卻怎麽也下不去手。
許久,她皺著眉頭長歎一聲氣。
“誰?”趙少卿溫和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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