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柳江又老實了。
一家子繼續吃飯,蕭夕禾幽怨地看了許如清一眼,許如清回以溫暖的微笑。蕭夕禾沉默一瞬,把他碗裡的飯倒給了阿野。
許如清:“……”
“阿野,快謝謝師伯。”柳安安先發製人。
阿野哼哼兩聲表示感謝。
柳安安頓時得意地跟蕭夕禾對視一眼,蕭夕禾給她夾了個雞翅:“謝謝二師姐。”
“都是應該的。”柳安安欣然接受。
許如清嘴角抽了抽,無辜地看向辛月:“師母……”
“不準欺負師兄,”辛月忍著笑訓了兩人一句,接著看向許如清,“誰叫你總逗她們的。”
“我也是沒想到,小師妹比安安還不好惹。”許如清感慨。
蕭夕禾樂了,又重新給他盛了碗飯,師兄妹又和好了。
午膳過後,蕭夕禾沒有離開,而是將兩隻手分別伸給師兄和師父,柳安安和辛月則在對面坐著,緊張地等待結果。
許久,柳江斟酌著看向許如清:“你怎麽看?”
“余毒的確不多了,”許如清若有所思,“想來三十年內都不會再發作。”
蕭夕禾睜大眼睛。
“若每日服上一顆清心丸,可保五十年無虞。”柳江接話。
“五十年啊!”蕭夕禾感慨,“這也太幸福了吧!”
加上她在現實世界活的二十多年,等於七八十才死,而且是無病無災青春永駐到七八十,算下來可是相當高質量的。
蕭夕禾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柳江卻看她不順眼:“沒出息!以你現在的修為,五十年那叫早夭!”
“可合歡蠱無藥可解,我又能怎麽辦?”蕭夕禾無奈。找謝摘星?不可能了,他先前一直對她喊打喊殺的時候,她雖然害怕,卻從未覺得兩人離心,可那日訣別,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是真打算徹底與她一刀兩斷了。
……雖然對她而言是好事,可每每想起來,心裡還是悶悶的。
大約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柳江語氣也好了些:“不必灰心,醫修想找個全陰體質的男人還不簡單,但凡他活到十五以上,就沒有不請大夫的。”
“還有五十年,總會有法子。”許如清笑道。
蕭夕禾聞言,忍不住笑了笑:“謝謝師父,謝謝師兄。”
雖然不知前路如何,但有這麽一大家子陪著,蕭夕禾很難不感到幸福……可惜幸福感沒持續太久,許如清突然開口:“小師妹,師父昨日讓你背的那十張藥方,你可背好了?”
蕭夕禾:“……”
一刻鍾後,藥神谷再次響起柳江的怒吼聲,直接驚起一片鳥雀。
相比藥神谷的輕松,魔宮裡的氛圍卻是越來越沉重。
在又一次看到兒子犯惡心後,謝無言終於嚴肅起來:“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謝摘星心情煩悶,“神魂安好、識海健在,五髒六腑無一受損,我已經自查千遍,卻沒查出結果。”
他回魔界之後,越來越頻繁地犯惡心,使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你到底不是醫修,自查也未必能查到什麽,實在不行就叫柳江來給你瞧瞧吧。”雖說魔界也有醫修,可謝無言還是更信柳江。
可惜謝摘星似乎不這麽想,一聽到柳江的名號,周身氣壓都低了許多:“不用。”
“可是……”
“我說了不用。”謝摘星冷聲打斷。
謝無言看著這個不孝子,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叫個魔醫來呢?你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謝摘星這次倒是沒有說話。
謝無言見狀默默松了口氣,又怕他性子反覆會突然反悔,於是當即拍板:“來人!叫林樊過來!”
“是!”
一個魔將不知從哪裡出現,應了一聲後轉瞬又走了。
謝無言拍拍兒子的肩膀:“你離開這些年,林樊進步飛速,如今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魔醫了,他為你診治,定能查出原因。”
說完,也不知腦補了什麽,突然有些難過,“不管你得了什麽病,為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為你求醫問藥……”
“砸鍋賣鐵不必了,將你那顆夜明珠賣了吧。”謝摘星面無表情道。
謝無言噎了一下:“……放寬心,你肯定沒病。”
謝摘星冷眼看他。
謝無言頂著兒子的視線壓力很大,好在他口中的林樊很快來了,為他緩解了大部分壓力。
“少主~~~”林樊朝著謝摘星撲去。
謝摘星直接用看不見的氣牆將他攔住了:“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
“你真是一點沒變。”林樊感慨。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你也是。”
林樊頓時噎了噎。他比謝摘星小不了幾歲,偏偏生了一張娃娃臉,跟個十六七的小孩一樣,這麽多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長得成熟點,所以最恨別人說他一點沒變,誰要是敢說,他肯定要擰掉對方的腦袋。
可謝摘星說,他就不敢了。
怕兒子得罪了大夫會被穿小鞋,謝無言主動打圓場:“行了,你們小哥倆有什麽話之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為摘星診治。”
“啊對,你哪裡不舒服?”林樊當即問。
謝無言主動把症狀都說了,林樊沉吟片刻:“聽起來不是什麽嚴重的症狀,但出現在摘星身上,確實有些蹊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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