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橫了他一眼:“就是因為剛痊愈,才得多吃點。”說罷,又看向蕭夕禾,“你放心,今日做的都是些好克化的吃食,還加了許多補元氣的靈藥,你吃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謝師娘。”蕭夕禾乖乖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柳江口口聲聲說著不讓多吃,卻也不斷給她夾菜,蕭夕禾一邊道謝一邊吃,清麗的眉眼看起來心事重重。
許久,她還是忍不住問:“師父,你聽說過汪烈這個人嗎?”
“誰?”柳江一臉疑惑。
蕭夕禾:“……看來不知道。”
雖然汪烈總是一副老子天下聞名的樣子,但她認識的這麽多人裡,沒一個知道他的,眼下雖然問起師父,卻也是沒抱希望的。
事實證明,不抱希望就對了。
蕭夕禾歎了聲氣,神色愈發懨懨。
柳江皺了皺眉:“你之前是不是跟我提過他?還是安安和如清提的?我覺得有點耳熟。”
蕭夕禾也不太確定:“可能吧。”
在蓬萊跟汪烈交手的事她沒跟師父說過,至於之前的仙魔試煉大會……當時以為汪烈已經死了,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如果後來提到過他,可能也是隨口一說,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旁邊的辛月突然開口:“我好像聽說過他。”
蕭夕禾手裡的筷子一停:“師父跟您說的?”如果她或者大師兄二師姐跟師父說過,那師父說不定會告訴師娘。
“不是,”辛月答得篤定,“若是他提的,我肯定記得。”
蕭夕禾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那您是從哪知道的?!”
“讓我想想……”辛月陷入沉思。
蕭夕禾心跳都快了起來,對著一桌子美食也沒了食欲,只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許久,辛月一拍桌子:“好像是在謝無言的藏書閣!”
“魔宮?”蕭夕禾驚訝。
辛月點頭:“對,就是魔宮,都好多年了,那會兒魔尊還在他母親肚子裡,我在魔宮照料她的身孕,偶爾無聊時便去藏書閣打發時間,裡頭有一面牆都是上古至今的大能列傳,其中一人好像就叫汪烈。”
“既然是尊上的藏書閣……那他應該知道此人?”蕭夕禾眼睛一亮。
辛月:“肯定不知道。”
“……為什麽?”蕭夕禾不解。
辛月無言一瞬,道:“你覺得謝無言像是會看書的人嗎?”
蕭夕禾:“……”
“只怕你得親自去找。”辛月失笑。
那就得去魔界了。蕭夕禾沉默一瞬:“要不給尊上去一封信,請他幫忙找出來?”謝摘星雖然答應讓她接生,可未必願意提前見她。
“你覺得謝無言是那種可以幫忙找書的人?”辛月反問。
蕭夕禾無言一瞬,剛想說讓別人找,辛月便先一步道:“藏書閣內都是機密,謝無言雖不靠譜,可也絕不許外人進……咱們藥神谷的人算是例外。”
最後一條路也堵死了,蕭夕禾無奈認命:“那我還是先給尊上去信吧,看他是否同意讓我進去。”
“去吧。”辛月笑道。
蕭夕禾點了點頭,已經徹底沒了胃口,道別師父師娘便回屋斟酌信件去了。
柳江看著她背影遠去,這才看向辛月:“我怎麽不知道,魔宮的藏書閣內都是機密?”
“糊弄小傻子呢,你還真信啊?”辛月白了他一眼。
柳江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非要她大病初愈就來回奔波。”
怎麽想的,自然是想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唄,能撮合就撮合,實在撮合不了再放棄,也算他們做長輩的盡心了。
辛月歎了聲氣,便開始收拾碗筷。
剛端起碗的柳江抗議:“我還沒吃呢!”
“餓不死!”
柳江:“……”
蕭夕禾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鋪開嶄新的卷軸,思索許久後開始落筆。到底是給長輩寫信,措辭上不敢太隨意,她一筆一劃恭敬寫了好長一段,將要借用藏書閣的前因後果都寫了出來,包括無意間看見扶空的事。
寫完,她一臉鄭重地放下筆,卷軸片刻之後便出現在謝無言的桌子上。
“這什麽?”謝無言疑惑。
謝摘星掃了一眼:“卷軸。”
“我還看不出是卷軸?”謝無言氣笑了,“我是問不年不節的誰會突然給我寫卷軸!”
“看了不就知道了。”謝摘星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後蹙眉放下,“難喝。”
“是沒有藥神谷的好喝。”謝無言順口回了一句。
謝摘星冷笑一聲:“沒事我就先走了。”
“你先等等,待會兒咱們一起去澆花,”謝無言打開卷軸,一眼便看到了最下方的署名,頓了頓後哎喲一聲,將卷軸扔回桌子上,“什麽東西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本尊最煩看字多的東西嗎?!你幫我看看上面寫了什麽。”
謝摘星斜了他一眼,起身便要離開,謝無言不滿:“你前些日子拿了我那麽多上品靈藥,我讓你幫我看封信怎麽了?”
謝摘星停下腳步,不耐煩地抿了抿唇。
謝無言揚了揚唇,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將卷軸朝他扔去。謝摘星頭也不回地抓住,打開的瞬間便認出了字跡。
他面色如常,指尖卻無意識攥緊,將平整的卷軸捏得發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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