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禾用‘你是瘋了嗎’的眼神看著他。
“總之我只要活著,就一定會護著我家島主。”小安坦然面對她的目光。
蕭夕禾定定看了他許久,最後深吸一口氣:“若我不是蕭夕禾呢?”
小安瞬間急了:“你剛才都承認……”
“你沒懂我的意思,”蕭夕禾直接打斷,“這具身體當然是蕭夕禾,但我不是蕭夕禾,你明白了嗎?”
為了魔尊不當妾,她算是豁出去了,將自己人生最大的秘密,就這樣直接告訴了面前的少年人。
小安愣了半天,很快明白過來:“你……奪舍?!”
“當然不是!”
來這個世界這麽久,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世界運行的規律,原身在被下了合歡蠱之後只剩一個月的壽命,是氣數將盡的預兆。而她卻在這個時候進入這副身軀,取代對方成為新的蕭夕禾,且沒有任何排異反應,說明她的到來是原身同意的。
又或者說,是原身選擇將這具身體送給她,這與奪舍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總之以前的蕭夕禾並未留下遺志,也未交待我照顧什麽人、履行什麽責任,即便她以前有過婚約,我也不必擅自強行承擔,”蕭夕禾看著他的眼睛,“從前種種皆已隨她消逝,小安,你要找的人已經死,婚約自然也不存在了,能明白嗎?”
小安怔怔看著她,突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蕭夕禾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都沒說便離開了,小安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眉眼間滿是怔愣。
蕭夕禾離開之後,沒走幾步便遇上了正要回師門的大師兄和二師姐。
兩人看到她也十分驚訝,柳安安直接問:“聽說魔尊剛才已經帶人離開,你沒同他一起?”
蕭夕禾勉強笑笑:“我跟你們回藥神谷。”
“吵架了?”許如清挑眉。
蕭夕禾:“……沒有。”
“那便是遇到什麽事了。”柳安安篤定接話。
蕭夕禾看著二人欲言又止,不知該從何解釋,許如清勾起唇角:“不想說便別說了,收拾了行李咱們回去。”
“好。”蕭夕禾連忙答應。
仙魔試煉大會舉辦的地點千靈山,與藥神谷之間距離遙遠,即便用上好的飛行法器,也需要趕上三天的路。
師兄妹三人不知不覺已經出來一個多月,此時一心想回家,於是日夜不休地趕路,等回到藥神谷時,一個個風塵仆仆的樣子驚到了辛月。
“怎麽了這麽是?怎麽滄桑成這樣?”她心疼地迎上來,“是不是在試煉大會受苦了?我可憐的孩子們,就知道那兒不是什麽好地方,最會欺負無權無勢的人,哎喲真是太可憐了……”
蕭夕禾三人排排站,一心隻想回屋睡覺。
柳江看到三人這副樣子,竟也難得說了安慰的話:“這一次就當是見世面了,沒有收獲也不要緊,我們已經聯系了一個多年好友,對方答應借給我們一筆靈石,足以應付所有聘禮。”
“不用了師父,我們已經賺到了。”蕭夕禾打著哈欠道。
柳江輕嗤一聲:“你們能賺幾個靈石……”
“不管多少,都是孩子的心意,”辛月趕緊打斷他,心疼地摸摸蕭夕禾的臉,“你們如此有擔當,師娘很高興。”
“謝謝師娘,我想先回去睡一覺。”蕭夕禾一臉乖巧,交出自己的乾坤袋。
“我也要去。”柳安安舉手,順便把自己的乾坤袋也放在桌子上。
許如清也解下乾坤袋,三個袋子像他們三人一樣排排站:“師娘,我們先告退,待晚上休息好了再來與您說話。”
“快去快去,先休息好了再說,近來你們真是受苦了。”辛月笑著將三人推走,一回頭便看到三個袋子乖乖放著,一時間哭笑不得,“這幾個,把乾坤袋放這兒做什麽。”
“估計是他們的戰利品吧,”柳江不當回事,“也不知道這一個月,都忙活了啥。”
“不管是什麽,都是他們的心意,他們已經盡力了。”辛月歎了聲氣,取過許如清的乾坤袋打開。
柳江最是疼孩子,可在辛月面前總忍不住嘴硬:“我就知道他們混不出什麽名堂,若不是你非要他們去,我就根本不會答應,現在看來還不如隨我去行醫,總比被欺負……”
話沒說完,辛月手中的袋子掉出一大堆法器秘寶。
兩人同時一愣,面面相覷。
半晌,柳江微微頷首:“看來如清這次,也采買了不少東西,估計靈石花得差不多了……”
轟隆——
柳安安的袋子裡,掉出一大堆靈石。
柳江:“!!!”
辛月簡直目瞪口呆:“這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多靈石!”
“看看夕禾的。”柳江嚴肅道。
辛月連忙拿過蕭夕禾的乾坤袋翻找,片刻之後茫然抬頭:“沒有法器秘寶,也沒有靈石。”
柳江松了口氣,突然意識到她表情不對:“你為什麽雙眼發直?”
“因為我看到了這個。”辛月從乾坤袋裡,掏出了象征修仙界權勢的權杖。
柳江:“……”
一刻鍾後,柳江的咆哮聲響徹藥神谷:“許如清!柳安安!蕭夕禾!你們究竟在外頭幹了什麽好事?!”
藥神谷雞飛狗跳的時候,魔界也沒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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