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子大驚失色。
蕭夕禾樂了:“我騙你的,剛來。”
小樊子這才松一口氣,跑到她身邊蹲下邀功:“近來天氣漸冷,這兔子被奴才養得愈發圓潤了,殿下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很是白淨。”蕭夕禾誇獎,胖成球的兔子掃了她一眼,翻個身繼續睡。
小樊子嘿嘿一笑:“殿下喜歡就好。”
蕭夕禾看他一眼:“其實我今日過來,並非是為了看兔子。”
“哦?”
“我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如何讓父皇母后同意我跟謝摘星一起離宮。”蕭夕禾直接道。
“謝摘星……”小樊子遲疑一瞬,恍然,“是那位的名字呀。”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整日將他關在寢殿裡也不是辦法,可他一個大男人,光明正大地留在宮裡也不可能,只能我跟他走了。”
小樊子聞言,盯著她看了半天,就在蕭夕禾以為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時,他才突然感慨一句:“殿下很喜歡那位謝公子吧?”
“嗯,很喜歡。”蕭夕禾大方承認。
“既然如此,不如就與他成親吧,成了親就能另開府邸了,若是不想留在京城,還可以求皇上賜一塊封地出去單過,”小樊子笑笑,“自從前朝出了個外戚造反的事後,我朝皇族便忌諱與大家族結親,駙馬妃嬪之類的都是身份越低越好,皇上應該不會介意謝公子的身份。”
蕭夕禾眼睛一亮,隨即又搖了搖頭:“他無父無母,從前以要飯為生,父皇再不介意出身,只怕也不會同意吧。”對不住了謝摘星,你身世不明,只能這麽解釋了。
小樊子啊了一聲:“這倒是個問題。”
蕭夕禾歎氣。
小樊子想了想:“不如請皇后娘娘幫忙?”
蕭夕禾眨了眨眼。
“她這般疼您,肯定會幫的,”小樊子說完,又想到什麽,“不過不能完全說實話,咱們得編個好點的故事,最好將謝公子當男寵的經歷隱去。”不論身份高低,男寵這種沒骨氣的職業,說出來都沒有半點好處。
蕭夕禾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蕭夕禾哼哼唧唧跑進皇后宮裡。
“當時好幾個登徒子,小樊子都沒能護住我,幸好他出現了,我才平安無事,”蕭夕禾抱著皇后的胳膊哭訴,“我知道他身份低微,可我已經喜歡上他了,還把他帶回了宮裡,求母后成全!”蕭夕禾將自己跟小樊子一起原創的故事說了出來。
皇后近來氣色愈發差了,聞言只是慈愛地看著她。
“母后!”蕭夕禾眼淚汪汪。
皇后笑笑:“知道了,我會同你父皇說的。”
蕭夕禾一愣:“您答應了?”
“嗯。”
“……可您還沒見過他。”
“具體的事,你父皇會去查,我隻負責引薦,”皇后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女兒長大了,也是時候議親了,若能找個喜歡的共度一生,母后死也瞑目了。”
蕭夕禾眼圈一酸:“母后,你肯定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皇后失神一瞬,笑問:“誅妖陣快建好了吧?”
“嗯,再有個幾日就好了。”蕭夕禾回答。
皇后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自從上次狐妖作祟後,她便總是這樣發呆,蕭夕禾每當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會忍不住抓緊她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留下她。
蕭夕禾心事重重,很快便離開了。
她一走,晨帝便來了寢殿。皇后咳嗽著跟晨帝複述一遍,晨帝眉頭直皺:“胡鬧,怎可對乞丐動心,還把人帶回了宮裡!”
“皇上還在乎出身?”皇后失笑,“那我一介孤女,可要惶恐了。”
晨帝扯了扯唇角:“別胡說,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先查一查他的身份吧,若是沒什麽問題,便見上一見,”皇后溫柔道,“女兒的眼光隨我,總不會太差。”
晨帝聞言,默默與她十指相扣。
許久,他說:“待誅妖陣成,滅盡宮內妖魔,你的病便會好起來了。”
皇后笑著答應一聲。
事關寶貝女兒,晨帝不敢大意,當即叫來當天隨蕭夕禾出宮的眾人分別審問——
“殿下出宮之後去了湖邊,之後便叫我們退下了,過了好一會兒將我們叫過去,燈會都沒看便回宮了。”
“奴才不知當時發生了何事,但總覺得應該是有事的,畢竟殿下回馬車時看起來都快哭了。”
幾個人都是同樣的說辭,晨帝皺了皺眉,又把小樊子叫來。
“……殿下確實遇到幾個人圍堵,奴才雖然及時趕到,卻寡不敵眾,幸好那位謝公子出手相助,才不至於出事。”小樊子謹慎開口。不得不說當著皇上的面撒謊還是挺緊張的,但為了捍衛自己在殿下身邊的地位,也只能兵行險著了。
等殿下跟謝摘星成婚,他便是駙馬爺的恩人,看許如清還怎麽跟他鬥!
晨帝審了大半日,都沒聽出什麽破綻,思慮半天之後決定召見謝摘星。
消息傳到公主寢殿時,蕭夕禾激動地抱住謝摘星:“太好了!父皇信了!”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他信不信又如何,只要你願意,我便能帶你走。”
蕭夕禾默默看著他。
謝摘星歎氣:“行,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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