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空思索一瞬,抬眸看向蕭夕禾:“要賭嗎?賭我敢不敢為了權勢獻祭整個蓬萊。”
蕭夕禾默默挽住謝摘星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魔尊怎麽辦,他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了。”
“偏偏我們不能殺他,”林樊也湊過來,一邊警惕地盯著扶空,一邊說悄悄話,“生子泉自古以來都跟島主同命共運,他若現在死了,生子泉也會失去功效,除非他在死之前,將島主之位交給下一人。”
但這人如此重權重勢,怎麽可能舍得讓出島主之位?
“少主,現在該怎麽辦?”林樊一臉緊張,生怕謝摘星衝動之下會放棄生子泉,“少主你千萬得冷靜,治療一旦中斷先前那些努力可就白費了,到時候不僅小少主有危險,你自身也可能被殃及,一定一定不能衝動。”
“那也不能委屈魔尊,大不了我以血肉入藥,為魔尊保胎。”她的血肉雖然不算保胎聖品,可多用一些,一樣能保他到生產。
林樊歎了聲氣:“少主怎麽可能答應。”她今日多做兩頓吃食,少主回來時便念叨好幾次‘夕禾辛苦’,如珠如寶的怎舍得剜其血肉。
蕭夕禾靜了一瞬:“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謝摘星定定看著扶空,許久玩味地勾起唇角:“島主都這樣豁出去了,我們除了答應,還能有什麽辦法?”
扶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又很快掩飾過去。
蕭夕禾一愣:“你的意思是……”
“不過是一場戲,島主想演,那我們陪著演就是。”謝摘星唇角始終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但最多十日,十日之後我要看到你們婚約解除。”
扶空也揚起唇角:“魔尊倒比我想的要通情達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謝摘星牽著蕭夕禾往廂房走,經過扶空身側時突然停下,面色平靜地側目看向他,“若再敢出么蛾子,本尊便滅了蓬萊全族。”
同樣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與從林樊口中說出是完全不同的效果,哪怕他此刻語氣平靜,仍然帶了幾分摻著血腥氣的肅殺,叫聽的人清清楚楚知道,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扶空喉結動了動,垂著的手逐漸攥緊。
謝摘星沒再看他,直接拉著蕭夕禾走了。
林樊扯了扯唇角,也轉身離開,偌大的庭院裡只剩扶空一人,單薄的身影幾乎要融進黑夜中。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似乎還要下雨,本就昏暗的天邊積蓄著大片烏雲,黑沉沉的隨時要奔襲而來。
蕭夕禾懸著心,老老實實地跟著謝摘星回到寢房,關好門窗後默默跟著他走到床邊,受氣小媳婦一樣站著。
謝摘星抬眸掃了她一眼,原本已經放在腰帶上的手又垂了下來:“過來。”
“嗯?”蕭夕禾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就看到他朝自己微微張開雙臂。
她不明所以,還是伸手抱住他的腰。
謝摘星頓了頓,突然笑了:“我讓你幫我寬衣。”
蕭夕禾一愣,回過神後頓時鬧個大紅臉:“我、我以為你要我抱……”
說著話便要退後,卻被謝摘星反手抱住了。
“抱也不錯。”他說。
蕭夕禾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聞聲艱難抬頭,卻只能看到他的下頜:“魔尊。”
“嗯。”
“摘星。”
謝摘星一頓:“嗯。”
“……夫君。”
謝摘星低頭與她對視:“你又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沒有。”蕭夕禾一臉乖巧。
兩人對視片刻,謝摘星面無表情地捏住她的臉:“是原身留下的爛攤子,你在這兒給我愧疚什麽,難不成你還真看上他了?”
“怎麽可能!”蕭夕禾瞪眼。
“那就少點小心思,”謝摘星輕嗤,“平日不見你多懂事,一到這種事上倒學會體貼了。”
“我就是覺得,”蕭夕禾往後仰了一下,掙脫他的魔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今日也不會受人脅迫,心裡有點對不起你罷了。”
要不是因為她,不是因為她的孩子,以謝摘星大殺四方的霸道性子,早在扶空說第一句話時就直接把人乾掉了,哪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
“都怪我。”蕭夕禾歎氣。
“我都沒在意,你自責什麽?”謝摘星不悅。
蕭夕禾撇了撇嘴:“本來就是因為我。”
謝摘星眯了眯長眸:“真這麽愧疚?”
蕭夕禾乖乖點頭。
謝摘星沉吟片刻,道:“那今晚你動吧。”
蕭夕禾:“?”
半個時辰後,蕭夕禾抽抽搭搭從他身上下來,直接摔進了柔軟的被褥,一邊抹眼淚一邊嘟囔:“你都沒有修為了,為什麽還這麽久,一點都不科學……”
謝摘星吃飽喝足,神色慵懶地靠在枕頭上,一隻手還搭在她圓潤的肩頭:“才半個時辰,也算久?”
蕭夕禾:“……”說這話是想氣死誰?
房間裡靜了一瞬,謝摘星將人拖進懷裡,蕭夕禾一時不察,差點壓到他的肚子,趕緊撐住旁邊被褥。
“謝摘星!”蕭夕禾氣惱,“你有沒有一點孕夫自覺?!”
“又壓不壞。”謝摘星不當回事。
蕭夕禾怒了:“你怎知壓不壞,現在的你可只是普通人!若下次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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