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道:“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考慮一下。”
“我若不給呢?”汪烈反問。
“你又不急於一時,如何等不得?”扶空面無表情,“更何況蓬萊之上,只有你一人可以用靈力,謝摘星和蕭夕禾如同甕中之鱉,你還會怕他們跑了?”
汪烈笑了,眼底滿是勢在必得:“那便給你幾日機會,但願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
他眼神一冷,“我便將蕭夕禾的轉世挫骨揚灰。”
扶空定定看著他,眸色如大海靜謐深沉。
海風呼嘯,浪一陣大過一陣,沙灘上的血跡與皺衣很快被卷進海中,再無半點痕跡。
月影下移,日出東方,轉眼又是清晨。
蕭夕禾迷迷糊糊中摸到堅實的胸膛,涼涼的,柔軟與堅硬並存。手感太好,她沒忍住多摸了幾把。
“往下摸。”
蕭夕禾聞言哼唧一聲,識趣地一路往下,直到被隆起的小腹擋住去路,才猛地清醒過來:“……你能不能別總誘導我犯錯?”
誘導失敗,謝摘星遺憾一瞬,朝她伸出手:“既然醒了,便起床吧。”
蕭夕禾一臉莫名地握住他的手:“你怎麽沒去藥浴?”
“先同你一起去姻緣石前解除身契,再藥浴。”謝摘星說完,見她還坐在床上,挽起袖子便要親自為她更衣。
蕭夕禾嚇一跳,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又是拿衣裳又是挽頭髮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謝摘星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思索一瞬後開口:“你先洗漱整理,我去找扶空。”
“行。”蕭夕禾匆忙點頭。
謝摘星又看她一眼,出去了。
蕭夕禾假裝忙碌,直到他離開寢房才松一口氣,剛要放慢速度,外頭便傳來林樊的聲音:“少夫人,少主叫我提醒你盡快收拾,不準偷懶!”
蕭夕禾:“……”這是提前預判了啊。
因為外頭有個監視的,她只能快速收拾好出門,結果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謝摘星黑著臉回來了。
“扶空沒空?”蕭夕禾猜測。
謝摘星周身氣壓極低:“執事堂的人說他一早出門了,要天黑才回。”
“那就天黑再去唄,我先陪你去藥浴。”蕭夕禾笑道。
謝摘星眼神微冷:“來了這麽多天,他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今日出門,難不成是想反悔?”
“應該只是巧合吧,他若想反悔,昨日也不會讓你代替他成親了。”林樊安慰一句。
蕭夕禾附和:“沒錯,應該不至於反悔,我們先去藥浴,晚上再去解除也不遲,又不差這一日。”
謝摘星抿了抿唇,還想說什麽,蕭夕禾立刻挽上他的胳膊:“走啦走啦,我們去禍禍他的生子泉。”
“對,我們今天多泡點草藥,給他醃入味!”林樊也跟著配合。
兩人一唱一和,把謝摘星當小孩一樣哄著,總算把人哄去了生子泉。
因為惦記著解除身契的事,謝摘星隻覺這一日過得極為漫長,好在時間總有盡頭,隨著一天的藥浴結束,太陽也落山了。
從生子泉回來,他直接去了執事堂等著,蕭夕禾和林樊勸不住,也隻好一起陪他等,可惜三人一直等到半夜,都沒見到扶空。
“……少主,不行就明天再來吧。”林樊打著哈欠問。
謝摘星面無表情:“不行。”
“回去吧,好困。”蕭夕禾趴在他肩頭哼唧。
謝摘星看她一眼,語氣緩和了些:“你回去,我在這兒等著。”
“不行,沒有你我睡不著。”蕭夕禾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眼睛。
謝摘星一向招架不住她撒嬌,這次也不例外,沉默片刻後到底還是妥協了。蕭夕禾見他不說話,當即向林樊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把人帶走了。
翌日一早,謝摘星又去了,可惜還是撲了個空,蕭夕禾趕緊安慰:“許是臨時出了什麽事,否則不會突然離開。”
“他就是反悔了,”謝摘星面色陰沉,“明知你與他沒有半點關系,卻像個可憐蟲一樣不舍得放手,以為這麽躲著,便不必解除身契。”
“不至於,他很清楚我是我,原身是原身,”蕭夕禾無奈,“你先別著急,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不如慢慢等,他總會回來的。”
謝摘星沉著臉不肯動。
蕭夕禾隻好一邊好聲好語地勸,一邊強行把人推走:“快去吧,林樊還在外面等著呢,我做了早飯再去找你們。”
謝摘星不情願地離開,蕭夕禾猛地松一口氣,卻沒有立刻回去做飯,而折身往執事堂後院走,只是還沒等進去,便被人攔住了。
“夫人抱歉,島主吩咐了,他離開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那人歉意道。
蕭夕禾揚眉:“島主夫人也不行?”
那人乾笑一聲,答案不言而喻。
蕭夕禾扯了扯唇角,再次看向幽靜的後院:“那你告訴他,魔尊發起火來可是很凶的,叫他有什麽事好就出來說清楚,別躲了。”
“……島主出遠門了啊。”那人發愁,“我怎麽告訴他?”
蕭夕禾掃了他一眼:“隨你。”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結果下一瞬余光便掃到一道黑影。她皺起眉頭看去,卻只看到空空蕩蕩一片。
又看錯了?她抿了抿唇,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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