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張家二姑娘的情況。她五年前嫁過一次,在以前的夫家生活得不愉快,三年前在指揮使大人的張羅下,簽了和離書歸家,如今再嫁便是二嫁。”
梁邑又盯著青松,道:“你隻告訴我,你同不同意這門親事。”
青松道:“既然是和離,想必並不是張家二姑娘的過錯。”否則就該是休書。
“但就算張二姑娘是二嫁,也是我高攀了,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只是,不知張二姑娘是否知道我的情況和出身,她是否願意嫁給我?”
青松並沒有這麽天真,以為憑一己之力便能爬得高。他想要往上爬,想要變得強大,為身邊的親人遮風擋雨,娶了張家二姑娘對他只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
這個張二姑娘,只要品行沒有問題,哪怕她長得像個母夜叉,他也是願意娶的。
但他就算是為了利益考量想結成這門親事,他也不想欺瞞人,讓人家姑娘不知狀況的嫁過來,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嫁過來,然後生怨。
梁邑道:“這個你放心,指揮使大人是問過張家二姑娘,得了張二姑娘的同意,才來讓我促成這門親事的。”
青松起身跪了下來,拱手對梁邑道:“大人對屬下的栽培之恩,知遇之恩,屬下沒齒難忘。也請大人告訴指揮使大人,二姑娘若真能嫁我為妻,我定然好好對她,絕不辜負。”
梁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道:“好好準備聘禮,尋個好煤人到張家下聘吧,等到成親之時,我定好好給你送一份賀禮。”
*** ***
這天天氣晴朗,青槿出府回了趟莊家。
她許久沒有祭拜父母親人,打算回去上柱香,且孟季廷給她的那些銀子,他既然說了是可以給兄長的,青槿也怕兄長如今在殿前司交際應酬的時候多,身上沒有銀子會拮據,於是打算乾脆把那些銀子全帶給他。
青槿來了以後,青松正好把跟張家結親的事情告訴了她。青槿聽後心中也很高興,笑著對青松道:“哥哥的親事可終於有了著落了,我都怕你孤獨一生。”
青槿送來的銀子,卻是恰好派上了用場。
青松沒有拒絕,他的確需要這筆銀子來下聘,接了青槿的匣子,歎口氣道:“本該是我這個兄長掙銀子給你花,結果我每次反而從你這裡拿銀子。”
青槿笑著道:“兄長快拿著吧,你娶了親,將莊家立起來,難道不比這筆銀子能讓我更開心。何況,這筆銀子爺本就是讓我拿給你的。”
又問道:“兄長打算請誰做媒人去下聘?”
青松皺了皺眉,想不到合適的人。青槿也不知道該找誰,沒有說話,然後兄妹兩個人一起愁了起來。
張家二姑娘這樣的身份,煤人的身份低了辱沒了人家姑娘的身份。可若請身份高的,他們身邊也沒有身份夠又合適的人選。
青槿回了宋國公府之後,問孟季廷道:“爺是不是早就知道兄長會和張家二姑娘結親?”,不然他怎麽就這麽恰巧的這時候給她銀子。
孟季廷搖著頭道:“不知道,就是趕巧了。”
青槿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戳著他的臉笑著道:“騙人。”
又說起道:“不知道這位張家二姑娘長得如何,性子怎麽樣,好不好相處。”
孟季廷揉著她的耳垂,慵懶的道:“不知道,沒見過。不過她的生母當年是上京教坊裡有名的琴師,才情容貌名動一時,後來張麟為其贖身納為妾室,想來張二姑娘的模樣是不會差的。”
青槿點了點頭,又說起了應當找誰當媒人去提親的事。
孟季廷看著她,提醒道:“你們和孫良宜不是熟嗎,他如今是探花郎出身,他的身份倒正合適。”
青槿卻是從來沒有想到孫良宜身上去,聽完頓時開朗,攬著孟季廷的脖子親了他一口:“多謝爺,爺真是事事都為我和哥哥想到了。”
青松的親事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幾個月,過三書,走六禮,到了九月才算是徹底定了下來,而這對於婚儀流程來說,已經算是十分快的了。
青松和張二姑娘的婚期就定在了來年的三月。
期間,張麟某日在皇帝身邊隨身護衛時,皇帝突然問起來:“聽說愛卿又要嫁女兒了?”
張麟悄悄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臉色,拿不準皇帝對這門親事的看法。
青松是孟季廷愛妾的兄長,也是皇帝心愛的昭順宸妃的兄長,青松和皇帝、孟季廷三人之間,是剪不斷亂成一團的關系。
張麟不知他將女兒嫁給青松,皇帝會不會誤以為他跟宋國公府走得近,於是心微微提了起來,但還是拱手如實道:“回陛下,是。”
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的臉色,說道:“姑爺姓莊,名青松,是莊娘娘的兄長,他還有一位妹妹,是孟大人的愛妾。”
皇帝微微側身,拍了拍張麟的肩膀,道:“什麽時候成親,提前告訴朕一聲,朕給你家姑娘添妝。”
張麟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就表明皇帝並未因他與莊家結親而不快。
兩人在花園裡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皇帝又問道:“那位莊青松為人如何?”
張麟回答道:“人品過得去,能力也有幾分,進殿前司大半年就立了幾件小功,梁邑提拔他做了諸直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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