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輕聲問薄荷糖:“那時候宜良真的沒有呼吸了嗎?”
薄荷愣了愣:“藍姐你看到了啊,宜良的頭和身體…”她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繼續道,“還是我用能力連起來的。”
“沒事,我就是有些恍惚。”
藍霖想著他們剛到羊圈門口時的場景,那時候宜良把守則扔出羊圈的門,高喊著不要抬頭,她每次想到這個場景,就總覺得那聲“咯吱”聲太響了。
實在是太響了。
*
薑厭離開後先是去了最左側的草棚。
此時王叔和莊奶奶都還沒有睡,兩人坐在草棚角落裡,像是在等著誰。
薑厭推門走了進去,兩人看到薑厭後,同時舒了口氣。
“我想著你今晚應該還會來,所以就想著再等等,”莊奶奶拄著拐杖笑起來,“丫頭你把鍋帶給那些牛啦?”
薑厭點頭:“嗯,這還得謝謝你們。”
莊奶奶連連擺手:“這都是靠你自己。”
薑厭笑了笑:“你們不困嗎?”
“不困不困,白天睡了覺了,”王叔解釋道,“白天我們是出不去這個草棚的,就太陽落山了能出去,我們的養牛課比你們上得早,你們晚上八點來那會兒我們都照顧好牛了。”
薑厭了然地點點頭。
她來這兒是有些問題想問。
因為兩人進能量場時間過短,雞羊幼崽都還沒喂大,所以還沒觸發被雞羊吃掉的死亡契機,但兩人的狀態都很不錯,不像是被牛的異常眼睛刺激到掉san的模樣。
所以她問道:“你們是怎麽照顧那群牛的?也是一長眼睛就唱歌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莊奶奶率先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所以我一看到那紙上讓我唱歌,我就開始唱那個愛你愛我的歌。”
薑厭有些驚訝。
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人類老太太了,原來她也分析出了牛只要有眼睛就是異常情況。
但莊奶奶下句話讓她啼笑皆非。
“人老了記性不好嘛,”莊奶奶的表情有些無奈,“你說那個王老師就唱一遍,唱的時候也沒事先說說還要記著,我就模糊記住了兩句,只能時不時在嘴裡念叨會兒,從進牛舍就開始念叨,一直念叨到養牛課結束。”
“不過那群牛還挺乖的,除了沒有五官外也不嚇人,讓乾的事也不難,就是剪剪指甲,幫忙梳會兒毛,我昨晚剛進來很害怕,有隻牛還讓我早點休息,說它是個尊老愛幼的好牛仙。”
王叔跟著點頭:“我也是。”
“記不住歌詞就一直在嘴裡念叨…我膽戰心驚了兩晚上了,也不知道是怎回事,那些牛一直沒長第三隻眼睛,它們有第三隻眼睛嗎?”
薑厭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她下意識覺得歌詞誰都能記住,難點在分析牛的異常情況,原來還有這種情況。
兩人純純屬於歪打正著了。
薑厭還想再問些問題,但這時王叔突然皺起眉,他捂著心臟的地方弓起腰。
莊奶奶頓時擔憂起來,她拄著拐杖著急地走到男人身邊,“這是怎了,心臟疼?”
王叔保持蜷縮的動作好幾分鍾,才終於直起腰:“沒事,就是突然心悸。”
“今晚總覺得心裡疼得慌,我想起好幾次我女兒小時候…別是她出了啥事吧?”
莊奶奶趕緊呸呸了兩口:“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你老婆和女兒好著呢!”
王叔舒展開眉心:“你說的對。”
“我們都是好人,那老話怎說的來著,好人長命——”
第80章 母羊
看到王叔的情況, 薑厭也不好多問。
與莊奶奶與王叔告辭後,薑厭走向右側的草棚。
一路看過去,大多草棚根本就不能住人, 要麽散發著劇烈惡臭, 要麽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凝固在牆角床面,但薑厭還是依次進去彎腰翻找。
第一個草棚像是剛死人不久,床鋪上全是噴濺狀的血跡,枕頭上的血最多, 那人似乎是被什麽東西一口咬斷了頭顱。
鋪面而來的血腥味引起薑厭強烈的不適感, 她不由得想起那兩個被王老師扔進鐵鍋裡煮燉的人, 當時即使她離河邊有七八米遠,但那股散發著肉香的腥味依然裹挾了她, 讓她產生難以遏製的嘔吐欲望。
薑厭壓了下翻湧的胃部, 上前掀起滿是鮮血的床鋪。
床底有隻死掉的成年雞,雞屍的嘴裡有幾根羊毛,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側背胸包。
薑厭把雞屍踢到一邊,拉開胸包的拉鏈,裡面有一隻磨損嚴重的老舊口紅,還有一個樸素的小鏡子。
胸包的背面被人用口紅寫滿了字:
【我剛入職了新公司,我的父母還沒離開農村,我妹妹還在等我接她放學,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胸包的主人似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
從血跡顏色上看,大概死於兩三天前。
薑厭把胸包塞進了自己的背包,然後走出去, 走入第二間草棚。
這間草棚裡有六個床位,有兩個床位明顯沒睡過人, 因為很乾淨,其余四個床鋪上布滿了鮮血,從血跡噴濺在牆面上的形狀來看,這四人和那個女孩一樣,都是被咬斷了頭。
這四人的床底下也有屍體,兩張床下是羊屍,兩張床下是雞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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