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成功搬家,最應該感謝的就是王月梅的朋友,房子是人家找的,聽王月梅說她來臨江市的工作也是人家給介紹的。
於夏大概看了一圈,這間屋子一共有兩個臥室和一個門廳,不大但是收拾得很乾淨。
確定完自己住哪個房間以後,於夏便開始把自己的衣服倒騰出來,一件一件往衣櫃裡面掛。
她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王月梅才踩著高跟鞋從門口走進來:“收拾得怎麽樣了?”
於夏:“就快收拾好了。”
王月梅把包放在圓桌上,走進臥室和衛生間大概看了一眼,才滿意道:“沒想到這房子還不錯的,這次真得好好謝謝你張叔叔,不光幫我們找了房子,還托人把你送進臨江一中……”
於夏的腦袋被熱得昏昏沉沉,根本聽不清王月梅在說什麽,她隻想快點收拾完。
見時間還早,王月梅也開始動手整理,兩個人的速度總比一個人快,整理完行李以後,王月梅又出去找了個拖把,擦了一遍地。
整理了一個半個小時,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才變得井井有條。
坐下休息的功夫,於夏準備好好跟王月梅聊一聊。
“媽,我想跟你聊聊。”
王月梅擰眉看過來:“聊什麽?”
於夏垂著眼睫,思考了半天才抿了抿唇道:“剛才那個叔叔就是看我搬不動過來幫個忙而已,應該不是想要錢……”
王月梅現在動不動就因為一些小事,甚至幾塊錢和人吵得不可開交,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聞言,王月梅直接炸了,一邊罵她吃裡扒外一邊抱怨:“要不是你爹那個討債鬼拿了家裡的錢跑路,我們娘倆至於混到這種地步嗎?你現在還嫌棄上我了,過日子哪不得省錢?”
“媽!”
每次王月梅提到那個人,於夏的情緒總是會很激動。
王月梅也氣得不輕,一拍桌子起身就往外走,冷哼:“有本事你就別找我要錢!”
說完,王月梅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原地,於夏呆坐在凳子上幾秒,隨後歎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一身的臭汗都快把自己熏死了。
因為要趕飛機,今天凌晨四點就起床了,又趕了一整天的路,即使衝了澡她現在整個人也頭昏腦漲的,隻想躺床上補補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五點。
於夏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新短信也沒有未接電話。
王月梅應該是去單位報完道,就和朋友去吃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饑餓的胃正在叫囂,於夏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才清醒。
她打開癟癟的錢包,裡面只剩一張五十的,和幾張一塊的零錢。
於夏松了口氣,至少還夠今晚填飽肚子,明天要去學校報道,王月梅應該就會給她生活費了。
剛來青平巷人生地不熟,於夏沒敢走遠,她記得今天中午坐車過來的時候,裡弄堂口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家小面館,她循著記憶出門一直走到弄堂口。
那家小面館很好找,就在右手邊距離弄堂口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於夏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略微有些破舊的牌子。
許是因為是飯點的緣故,於夏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幾乎坐滿了。
於夏是北方人,相比其他主食她還是更喜歡是面食,特別是面條,之前聽說江浙一帶吃粉比較多,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她大概掃了一眼,店裡只有六張桌子,其中五個都已經坐了人,只有一張空位,旁邊那桌是幾個男生正在抽煙,桌上還放了幾瓶大綠棒子。
猶豫了幾秒,於夏還是坐了過去,畢竟下一家小吃店還不知道要走多遠。
她看了看牆上貼著的價格表,要了一份最便宜的五元青菜面。
等面的時候,於夏拿起手機玩了一會兒貪吃蛇,剛過了一關,手機就振動了一下。
於夏退出遊戲,點開短信,是一串熟悉的號碼。
【陳澈:小夏夏到臨江了沒?也不知道跟哥哥報個平安?】
陳澈是她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只不過這人上了高中以後就沒個正行,她有的時候懶得搭理他。
於夏抿了抿唇,沒理會他的撩撥,低頭回復了一個【到了】就把手機扣了過去。
面條很快就做好了,是她喜歡的粗面,於夏低頭嘗了嘗味道,似乎還不錯就是有點淡,她又放了一杓辣椒和一點醋進去。
就在她低頭吃麵的時候,聽見旁邊桌的一個男生說了句:“老季幫我拿瓶涼北冰洋唄?”
另一個男生笑罵:“今天喝飄了,還指使起你爹來了?”
雖然是在罵人,但是嗓音溫潤字正腔圓。
於夏第一反應是,這人聲音還挺好聽的。
剛剛說話的男生笑著:“季爹,季爹去幫我拿瓶北冰洋行不?”
另外一桌的插科打諢還在繼續,於夏沒繼續往下聽,因為從小王月梅給她的教育,她本能地覺得十幾歲的年紀抽煙喝酒的男生不太好,要敬而遠之。
因為走神,於夏最後一口面一個不小心辣椒就嗆進了嗓子,於夏用力地咳嗽了幾下,臉頰憋得通紅,她放下筷子去前台找老板:“老板來一瓶北冰洋,涼的。”
許是因為嗓子火辣辣的難受,於夏滿心都是買瓶喝的順順,並未注意身邊拿著北冰洋的季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