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織也隨兩隻鬧騰。
骨奶從一個角落叼出一個木箱子,一直用爪子扒拉。
初若織踟躕一會,還是打開了木箱。
裡面有厚厚一打照片。
從她小學到出社會工作,從稚嫩到傾城,應有盡有。
有她一張照片壁紙可以理解,可這麽多就……明顯是蓄意收集!
意識到一個可能,初若織瞳仁一陣陣收縮,吸入肺部的都是冷氣。
下午六點多。
何豈淮回來,他有潔癖,從醫院回來就要立刻洗澡。
初若織聽見浴室裡傳來水聲,拔了他正在充電的手機。
鎖屏密碼是3020。
數字反過來就是她的生日,二月三日!
她點進V博、音快APP。
帳號名都叫沉迷月色!
她太熟悉了!這個帳號經常在V博跟人爭辯「她是我太太」。
起初她覺得是自己的狂熱粉,沒想到是何豈淮!!
初若織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擰了擰眉心。
何豈淮出來發現不對勁:“織織,怎麽了?”
“你老實說,有沒有失憶?”
姑娘唬著臉,一副風雨欲來風滿樓,何豈淮的心跳不可遏製錯亂起來。
第105章 讓我的織織傷心了;解除疙瘩
看這陣勢,何豈淮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她肯定發現了自己什麽馬腳。
“織織,你先答應我不生氣,我什麽都告訴你。”
向來不疾不徐的男人這會慌了神,語速又急又卑微。
初若織重重嗯了聲。
“失憶的確是裝的。”
臥室瞬間落針可聞。
何豈淮屏住呼吸,一顆心繃成一條線,隨時都能斷裂。
她的話決定他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初若織深吸兩口氣,呼吸變得急促,眸中似乎要噴火。
“不是說不生氣嗎?”何豈淮想牽她的手,卻被絕情拂開。
“可我已經生氣了!而且很生氣的那種!”
何豈淮:“……”
想到他失憶以來,無比肆意,初若織氣得五髒六腑都疼:“在你眼裡,我是你養的寵物嗎?你想騙就騙,想逗就逗?”
積薄而為厚,聚少而為多。
她情緒失控,嗓音因尖聲有些破音,淚眼模糊。
她像一隻受傷的小刺蝟,將背後的刺全部豎立,容不得他半分靠近順毛。
何豈淮快心疼死了,伸手想要抱她:“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聽我說好不好的,就幾分鍾……”
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著頭,圍著她轉,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將她哄好。
何豈淮已經注意到藏在角落的木箱被動過,猜到以前的秘密全被曝光,緊張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這次解決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受怕。
“織織,我特別特別喜歡你,很小就喜歡了,可你身邊太多異性同學,你壓根注意不到我……我走了不歸路,隻想讓你多看我幾眼,沒想過要氣你。”
他顧不得臉面,恨不得將心剖給她看。
初若織躲著他,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抿著紅唇,梨花帶淚惹人憐:“你快要把我給氣死了。”
小時候,他經常跟她作對,一度讓她懷疑是不是得罪他了。
領證後,她不是沒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寵愛和隱讓,可陳年舊事像一根長針,埋藏在她心底,時不時就扎她一下。
壓根沒辦法沉陷在他給的愛河裡。
何豈淮坐在桌沿上,將她抱坐在懷裡,輕輕吻著她的淚珠:“我錯了,我以前很多次想要跟你解釋和表白,但總是有些誤會。”
“有時候,我都被你氣得睡不著,你根本不知道……”
寵愛和在乎是觸發嬌氣的必要條件,初若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肩因抽噎而顫抖不止。
何豈淮緊緊圈著她的腰,聽她絮絮叨叨說盡那些年的委屈,仰頭親拭著她的淚眼:
“讓我的織織傷心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不惹你生氣了,不哭了好不好?”
初若織摟著他脖頸,哭得直打嗝。
姑娘的眼淚像是梅雨季的雨,淅淅瀝瀝停不下,令人牽腸掛肚無限憂傷。
何豈淮怕她脫水,去衝了杯安神的蜂蜜水,哄著她喝下。
初若織嗓子哭得冒火,去浴室穿了內衣。
“織織你去哪?”
“我要回家睡。”
何豈淮像是被拋棄的金毛,緊緊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一眨眼就不見了:
“明晚就回來了是嗎?織織,你要是氣不過,可以打我罵我,我皮糙肉厚不怕痛,別不理我。”
骨奶和麻薯聽到動靜,立馬跑過來,極其順滑地將他擠開。
何豈淮深吸一口氣,跨腿走到她身邊:“織織……”
“你別跟著我,我要靜一靜。”
初若織壓著嗓音,不想讓何家的人聽到。
何豈淮不想再觸及她底線,硬生生止住腳步,從陽台上看她踩著月光去了承襲印象8號。
兩隻狗子一左一右護在她兩側,甩著尾巴,似乎很高興終於回家。
沒良心的兩條狗,他這段時間喂了它們不少好吃的!
何豈淮死死盯著那道倩影消失在主宅裡,恨不得自己替代其中一條狗!
他莫名很悲傷,上社區論壇機關槍掃射般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