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園看他幾秒後就沉睡,呼吸綿長,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納蘭禮說買這枕頭是為了讓她睡得更好,得知這麽昂貴,傅園氣得睡不著,一腳將他踹下床。
織織說得沒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納蘭禮就跟何豈淮一樣,端的是君子風,骨子卻極其惡劣!
下午五點多,何豈淮補班回來,初若織正在臥室陽台擺弄多肉,一雙素手沾了泥。
陽台上面擺了幾十盆花花綠綠的多肉,胖嘟嘟的生機盎然。
兩隻狗在陽台上趴睡,愜意無比。
落霞將天際染得橙紅,她周身渡了一層柔光,纖麗嫻雅。
何豈淮一身的疲憊漸漸消散。
初若織聽到動靜,聲音輕似霧:“你回來了?”
她一回頭,愛從此沒了盡頭。
“嗯……”何豈淮心裡激起浪花,雨打萍多年,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家,幸福得不真實。
初若織洗乾淨手出來,何豈淮坐在沙發上剝葡萄。
印象裡他不挑食,卻特別喜歡吃葡萄。
何宅每天都有葡萄供應。
何豈淮剛剝了顆大葡萄,見她過來,下意識將葡萄遞到她唇邊。
初若織張嘴吃了,葡萄的清甜從口齒甜到心窩裡。
初若織不喜歡剝這種沁汁的水果,坐在旁邊玩平板,吩咐:“再多剝幾顆。”
男人的手白皙又蒼勁,隱隱能看見骨骼凸起的形狀,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你們醫生上班不是不能佩戴首飾嗎?”
“我下班後戴的……”何豈淮目光觸及戒指,比春水還柔,“織織,很多人偷窺我的。”
言外之意:我是珍寶,你得重視我。
他都沒見過織織吃他的醋。
初若織覺得他就是隻孔雀:“肯定是你太浪。”
何豈淮嘴角抽搐:“我沒有……”
這時,平板震響彈出消息。
兩人的目光往平板瞟過去。
舒映:“轉發文檔:《如何將男人騙上床吃乾抹淨》,織織,速學!”
啊啊啊!
初若織臉色大變,拿著平板起身要走,何豈淮眼疾手快,單手圈著她腰肢將人扯回來。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沒有!”
初若織哆嗦著想要將文檔刪除,因為心急,竟然打開了文檔。
這時,何豈淮將平板抽走,原本有些陰沉的俊臉,看清文檔名後,喜上眉梢。
他不再檢查,將平板塞回初若織手裡:“你慢慢看吧,織織,我不嫌你浪。”
再浪,他都能喂飽。
“這不是我主動要的……”她不肯背這黑鍋,欲哭無淚。
何豈淮哪裡聽得進?
擔心她害羞不好意思看,起身出了臥室,無比體貼。
初若織抓狂,揪了揪頭髮給舒映打電話:“你沒事幹嘛發那種文檔給我?”
“怎麽,不滿意?你不是說沒洞房很遺憾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遺憾了?!”初若織在臥室裡轉圈,“我一世英名被你給毀了!”
吃晚飯時,初若織故意避著何豈淮的目光,但依稀能感受到對方目光灼熱。
她快自閉了!
洗完澡,初若織在浴室裡磨磨蹭蹭許久,才走出來。
何豈淮穿在睡衣靠在床頭,大腿上放著金融相關的外文書籍。
聽到浴室關門的聲響,他將手裡的書放在床頭櫃上,掀開被窩:“織織,來吧。”
他一副「很好奇你學得如何」的模樣。
這哪用騙?他自己主動湊過來了!
初若織天人交戰:“何豈淮,主動的男人不值錢的……”
“沒事,我就愛倒貼。”
初若織:“……”
真沒想過他如此死皮賴臉。
何豈淮伸手往初若織身上摸,初若織一巴掌拍開,學他以前愛搭不理的語調:“沒心情……”
男人表情瞬間焉了,像隻發情的貓,往她脖頸處拱了拱:“織織……”
初若織熄了燈,轉過身背對著男人,佯做肅語:“叫也沒用。”
她捂嘴,生怕笑聲溢出來。
何豈淮清晰感受到床在振動,一張俊臉欲求不滿。
睿智如他,怎麽不知道初若織是故意的。
怪他小時候嘴欠,現在活受罪。
次日是周日。
何豈淮又得早起去補班,翻衣櫃時弄出很大動靜,不知是不是在發泄無名火。
初若織睡得迷迷糊糊,將腦袋藏進被窩裡,絲毫不受干擾。
要是時光能倒流,何豈淮真想穿回小時候,狠狠抽自己幾巴掌。
今日的病號有點多,何豈淮穩中有序,眼皮卻頻繁跳動。
下午一點半。
他剛午休完,初若織打電話過來:“你有沒有看見我那條吊帶刺繡牛仔褲?”
“沒,你自己找找。”
“何豈淮,我想去疆域看沙丘和璀璨星辰、還有隔壁號稱天空之鏡的鹽湖。”
她中午決定下來後,整個人處在亢奮之中,現在已經開始收拾行李。
“好,我們去。”
只要和她在一起,去哪裡都是天堂。
初若織掛了電話,開始翻箱倒櫃,骨奶跟麻薯在臥室裡追追打打。
何豈淮在家時,兩只有點怕他,並不敢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