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梔梔梔梔!”
“……”
宋晚梔哭笑不得地把人從身上“揭”下來:“發生什麽事了。”
“江肆啊!你家江肆也太絕了嗚嗚嗚!”王意萱仍是死死扒在她肩上哭天抹淚的。
宋晚梔有點頭疼:“你……”
“沒事!不要怕我的梔,你相信我,現在操場裡的每一個扎堆的女生肯定都在聊江肆!”
“?”
宋晚梔隱約生出點不太妙的預感:“他做什麽了?”
王意萱:“文身!!”
即便有所準備,宋晚梔還是驚得一滯:“你怎麽知道他文身改了。”
王意萱:“不止我知道,現在全校都知道了!”
宋晚梔:“他不會是脫……”
未竟的話音被她自己憋回去。
王意萱沒察覺宋晚梔的停頓,自顧自興奮道:“就是今天早上校籃球隊熱身,替補陪練隊有個隊員受傷了,江肆臨時補上,換了籃球衣啊嗚嗚嗚嗚嗚真的絕了!那個覆蓋在紅色荊棘中間的圖案雖然只露了一小塊,但還是看到像花瓣一樣的圖了!而且就在脊骨正中間嗚嗚嗚嗚真的好好看!”
“…………”
宋晚梔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一想到那朵盛放在他背後的梔子竟然被那麽多人看到了,她就有種快要在赧然情緒裡沒頂的羞窘。
王意萱又在宋晚梔旁邊興奮地叭叭了許久,才終於消停下來。
她壓低聲音:“梔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嗯?”
宋晚梔沉默兩秒:“江肆給我…看過。”
還是以一種讓她畢生難忘的方式。
“我就知道,”王意萱哼哼了兩聲,又眉毛彎彎地竊笑起來,“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和那些志願者一起討論的時候忍得有多辛苦!”
宋晚梔:“討論什麽。”
“當然是江肆的文身圖案啊,他們又不知道那是梔子花,都在對著偷偷拍下來的照片研究是什麽圖案呢,”王意萱說,“不過大家都看出來是花了,所以有人提到的品種裡就有梔子,嗯,聽見的時候我都替你心裡咯噔了一下。”
宋晚梔:“……”
王意萱還想繼續和宋晚梔八卦一會兒,可惜志願者團隊的小隊長已經在喊她過去了。
她隻得拉著宋晚梔說完最後一句:“梔梔,順便提醒你一個壞消息,於天霈作為讚助資方代表,今天也出席了,你可離那個狗皮膏藥遠點喔。”
“嗯,我知道,”宋晚梔點頭,“中午見。”
“好呀,中午見!”
目送王意萱離開後,宋晚梔走向宣傳部的集合地點。
……
耗時兩小時的聯賽開幕式,終於在上午11點前圓滿結束。
列席的校方領導最先離席退場,操場裡的各校代表隊和志願者以及入場圍坐看台的學生們總算不必再拘束於整齊的方陣或者序列,像是顏色各異的無數豆子灑進綠草地,混亂裡又透著種生趣的美感。
校學生會各部門在結束後各有職責,其中宣傳部就是劃去給後勤部幫手,一起收整各校代表隊的區域衛生的。
結束散場的音樂聲裡,宋晚梔彎腰拿起又一隻被遺忘的礦泉水瓶。
她身旁,後勤部的兩個女生正唉聲歎氣地路過。
“不知道追上沒有,竟然已經文在身上了。”
“我看論壇裡的照片,最多就只能看出是朵花,也未必一定代表什麽人吧?”
“別抱幻想了。江肆那文身從刺上開始就沒變過,這都兩三年了,突然改了,而且看起來還是面積不小的圖案——單以他露出來的那個色塊面積和色澤呈現,我簡直不敢想象這得是下了多少針才能出的效果,更別說還有藏在衣服底下的——噝,想想我都感覺腿軟。他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
宋晚梔怔怔直身。
手裡拿起的那隻瓶子不由地被她攥緊。
而就在宋晚梔失神的間隙,飄蕩在整個B區操場上空的散場音樂裡,突然多出了一束不和諧的雜音——
“喂,喂喂,能聽到嗎?”
一個幾分熟悉的男聲插入音樂聲裡。
宋晚梔驀地醒神。
反應了一兩秒,她神色悚然一驚,睜大了眼朝原本領導列席的主席台猛地轉過身。
隔著疑惑地放慢腳步或者停下的散場學生,主席台中間站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敲完話筒,聽到音效後就拿到身前:“同學們好啊,我是方才發言過的資方代表,於天霈,大家應該還記得我吧?很抱歉,接下來耽誤大家一點時間,當然,對八卦不感興趣的同學現在就可以離場了…………”
宋晚梔終於從巨大的震驚裡回過神,臉色刷白。
這個瘋子!
她慌亂地將目光巡視場中,想找到主席團或者江肆的位置,但此時學生散亂,她根本看不到江肆的身影。
而台上的於天霈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高,帶著一絲讓她聽著心栗的笑。
“……我是為一個人來到你們S大的,接下來,我將和大家分享一個秘密,沒錯,這個秘密就是和那個人有關。”
“——”
礦泉水瓶從宋晚梔的手裡跌落在地。
她顧不得再找江肆的身影額,而是驚駭地轉向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