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親吻來訴說渴望,予撫摸以慰藉相思,兩人緊密擁抱還覺得不夠,總覺得還要再近些、再近些才好,把他融入我,把我融入他,要我們之間的聯系刀割斧斬都不斷。
情絲綿綿不知歲,轉瞬花落驚鴛鴦。
直到覺得氧氣不夠用,我們才與彼此分開。
緩了一會兒,我眼淚汪汪道:“我後悔了,這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我自己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活該。”他輕笑著幫我擦去眼角的淚花,“怎麽這麽愛哭?”
“我也不知道。”我小聲嘟噥,“我以前都不這樣的。”
然後甩鍋:“所以肯定是你的錯。”
“好。我的錯。”方章寬容的笑笑,“那可以罰我去冷靜一下嗎?”
“去吧。”我寬仁大度道,拉起被子遮住通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起身走向洗漱間。
我這裡的建築材料隔音效果都很好,只聽到洗漱間的落鎖聲後便聽不到其他的聲音,連水聲都聽不到。
我紅著臉蹭進被子裡躺下,揪著被角想:這個人竟然還怕我偷襲,哼。
半個小時後,方章從洗漱間出來,問我:“阻隔貼在哪裡?”
小氣鬼。
我抬手指了指床尾櫃架:“在底層。”
方章大步走過去,還順便翻出了信息素清除噴霧放到桌上。
他重新貼好阻隔貼才向我走近,坐回到我身邊,打開手機翻找出一本電子書,拍了拍我身上的被子,說:“給你念書,不要鬧了,早點睡。”
“今天念什麽呀。”我好奇問道。
方章彎唇一笑,說:“你聽了就知道了。”
難道是什麽通俗讀本?我期待地看著他。
室內的主燈都已經關閉,隻留下床頭一盞兔子小夜燈流溢著柔和的光芒,淺淺的燈光打在方章的側臉,配合著手機屏幕的光線,把他的五官映襯得更加深邃了,像是剪影畫一般。
畫一般的男子緩緩啟唇開口:“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1]
……
這個人,竟然給我念佛經!
我從被子裡伸手想要打下他的胳膊,卻被他伸手捉進掌心。
好吧,看在他聲音好聽的份上,放過他。
聽著方章的誦念聲,分享著他的體溫,我在這一片溫暖中漸漸沉入夢鄉。
再醒來時果然已經不見了方章的身影,連房間裡的信息素氣味都被方章貼心地清除掉了。
貼心得有些過份啦!
我氣嘟嘟地點開手機,屏幕上的方小章正緊緊抱著李小葵。
點進微信,第一條便是方章在凌晨三點鍾的留言:我出發了。好好照顧自己。[愛你]
我捧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回:你也是。等你回來。[比心]
今天是要去王院士研究室報道的日子,我不敢拖遝,收拾好了就往研究室趕,只怕會遲到給長輩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研究室門口時,是王院士的助手出來接我,算起來我已經與他見過兩回,只是都沒有過什麽交流。
他叫郭江,寬臉濃眉,已經是中年年紀,從學生時代就一直跟著王院士,如果是古代,已經算得上是王院士的親傳門生,所以他也幾乎從來不稱呼王院士為“院士”,而是稱之為“老師”。
“我認識你父親,平時叫我郭工,私下叫我郭叔叔都可以。”他比我要高很多,寬厚的大掌在我肩上拍了拍,“老師很看重你,好好學習,不要讓他失望。”
囑咐完,他把手上的臨時通行證遞給我,帶我去辦手續。
研究院裡的年輕人並不少,我在其中並不顯得突兀,只是他們應當都是A大的研究生或者博士,乍然看到一個年輕的生人也難免好奇地盯著我看。
“她叫李葵,B大的學生。”郭江見他們好奇,便直接給他們介紹道。
但顯然他的介紹讓他們更加好奇了。
被圍在一群學霸的目光中間我也漸漸開始不自在起來,雖然說王院士說我這次過來是作為志願者,參觀學習是次要的,但沒有明確地說我的工作內容。所以總感覺有那麽一點心虛,就像年幼時期被爸爸帶去實驗室,叔叔阿姨們雖然很喜歡我但也怕我搗亂的那種感覺。
好在郭江馬上解釋說:“她是一名調香師,過來協助進行信息素撫慰劑一期項目的工作。”
原來是作為有一定學科基礎的調香師的身份,我松了一口氣。
“大家如果有調香需求的話都可以找我。”我禮貌說道。
“打折嗎?”有人起哄。
郭江讓他們別搗亂:“你們成天在實驗室,用什麽香水。”
“那下班以後也是要約會的嘛。”一個年輕聲音道。
這應該是郭江的學生,就聽郭江笑斥:“你們論文改完了再想著約會吧。”
頓時一片哀嚎。
研究院的氣氛還錯。這樣想著,我被郭江帶進王院士的辦公室打招呼。
王院士正在和人通話,讓我們稍等,收線後笑著問我:“讓小郭帶你好不好?”
王院士口中的小郭就是我身邊的這位郭叔叔。
這有什麽不好的,簡直是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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