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
“怎麽一起,又不順路。而且沒那麽多時間。”
兩人沒爭下來一個結果,周迦南端著碗從廚房出來了。
“一會兒再商量。”王盈喬把地圖擱在旁邊,去幫助他。
三個人上了桌,見青看著桌上簡單卻誘人的幾道菜,有幾分恍惚。
有兩人已經開始進食,王盈喬一邊吃一邊誇哪一道菜做得還不錯。
有的人沉溺於這如小家庭一般的極致溫馨,有的人在想這段路的盡頭會是哪般光景。
蘇見青的沉默讓周迦南皺了皺眉:“吃啊,草。老子會下毒害你?!”
蘇見青顫巍巍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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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西樓》殺青的這天,蘇見青去參與劇組小聚。她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也許風言風語從未停止,只是這一次意外地傳到她的耳中。
她出來透氣,站在四樓的樓梯口玩手機。
劇組的兩位年輕女孩站在三四層之間的平台。
“蘇見青的金主到底是誰啊?她資源真好,還沒出道就能搭上沈修。”慣常八卦的開場白。
蘇見青劃消息的指停下。
“聽說是祁正寒。”
“真的嗎?”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重複一遍,“真的假的啊,她運氣也太好了吧。”
“噓。”對方勸她小聲些,“是真的。我見過他倆去酒店。被有錢又帥的大佬包養,想想就好爽,哪怕一天體驗我也願意。”
“給你體驗機會呢,做夢吧。”
打斷這段談話的是一陣腳步聲。
從三樓往上走,帶著一股寂寥頹敗的繚繞煙霧,男人的峻拔身姿影影綽綽落在蘇見青的眼裡,他沒有往上看,停留在那兩個女孩的跟前,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誰被包養了?”
兩個女孩驚得往牆角瑟縮。
祁正寒指尖的煙灰尚未燃盡,蓄了一截,他挑了下眉,語氣不輕不重又問一遍:“誰被包養?”
“對、對不起。”女孩們緊急竄逃。
慌亂的腳步聲消失在耳畔。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吸完那一根煙,然後抬頭,看到了在此發呆的蘇見青。
祁正寒邁開長腿走上來,摸摸她的發頂,輕道:“在呢,想沒想我?”
她點點頭:“嗯。”
“就嗯?”祁正寒不夠滿意,挑她的下巴,“你這麽巧舌如簧的,說想我怎麽著也得作首詩吧。”
蘇見青想了一想,當真贈給他一首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什麽意思?”他裝不懂。
她解讀說:“就是想你想到骨子裡了。”
祁正寒笑起來:“你最好是。”他說著,便拉著她往外面走。
蘇見青問:“現在我們是要去冬眠嗎?”
他隨口應:“對,去冬眠。”
牽在一起的手被松開,他轉而摟住她的腰,低下頭時,一陣香草氣味入侵她的鼻息。祁正寒含笑,意味深長說:“不過,得先找個地方聯絡一下感情。”
蘇見青敷衍一笑,自然是順從他的意思。
返回酒店的車上,她格外沉默。他不說話,她也就不吭聲,重重心事寫在臉上。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麽要反駁?”
祁正寒不明所以:“嗯?”
蘇見青吞一下口水,浸潤乾澀的嗓。清泠雙目緊緊望著他,剝掉那層繾綣與曖昧,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直白坦蕩,是眼下就要挑明關系的迫切——“難道不是包養嗎?”
他輕哂一下:“你覺得是?”
蘇見青早就料到不會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偏頭至一邊,默不作聲,不願再問。
而他偏偏又主動湊過來,攬住她的腰,調笑道:“怎麽這樣說話,傷我的心。”
在昏暗的車廂,她被攬進他的懷中,但又有著不願屈從的僵硬,隻輕靠在他的身上,聲音清寂又冷靜,一字一頓道:“那你告訴我,我們的關系是什麽?”
沉寂的兩秒鍾過後,她又鬥膽說:“不要模棱兩可,給我回答。”
沉吟許久,他溫吞吐出二字:“戀人。”
她埋入他的懷中,輕輕攥著他襯衣的一角,掌心出了一層悶汗的熱傳到他的肌膚之上。
從未覺得他的聲音如此讓人踏實,蘇見青點點頭:“嗯。”
祁正寒也抬手揉住她的肩膀。他垂眼看女人安然的神情。
她眉心的褶皺終於歸於平整,吞吐的呼吸傳達著釋然。承蒙他的首肯,縱使真假難辨,謊話也動聽。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V]
原來他也會覺得那樣的詞匯是刺耳的。蘇見青閉著眼,彩色的霓虹在她的眼皮上跳躍閃爍。城市走入隆冬的衰竭與寂寥。快一年了,第一次感受到他懷抱真切的熱,可以抵抗嚴寒。
蘇見青想起什麽:“對了,我今天來例假。”
祁正寒捏了下眉心,良久說了句:“知道了。”又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蘇見青說:“剛才吃過了。”
祁正寒:“我有點餓。”
她抬頭看他:“去哪裡吃?”
他想了想:“回家吧,我還是想跟你單獨待著。”
蘇見青淺淺笑了下:“好。”窩回他的懷中。
夜晚漫長,他坐在餐桌前一邊進食,一邊聽她講述分別這段時間以來的劇組見聞。蘇見青提起前陣子周迦南與那隻風箏的事,祁正寒聽著也有幾分不可思議:“他爬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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