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叫人挨個傳話,隔著中間十幾號人,將暗語吹到她的耳邊。
而後少年舉起手,她看到他的手上,她遺落的“黃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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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課後,蘇見青又將這茬給忘記了,盛宴也沒有主動來歸還她的發圈。
再次碰面是某一天電影大課,老師在前邊給他們講解一部藝術電影,影片比較重口味,播放到一個女人在吃頭髮的橋段,蘇見青聽見後排男生在說:“我的天啊,我要吐了。”
她回過頭去,看到盛宴扶著眼睛,一副痛苦表情,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少年從指縫中捉住她的笑,抬頭去看她。
蘇見青有些尷尬,立刻轉回腦袋。
而她很快收到新的好友提示,對方通過課程的群聊添加,申請內容為五個字:【你在笑什麽?】
蘇見青通過了他的請求,給他發消息:【我的黃玫瑰。】
盛宴:【沒有帶,改天咯。】
蘇見青:【算了,送給你。】
他發來比v的勝利手勢。
竟然絲毫也不客氣。
下課鈴聲響起,嘰嘰喳喳一群人在攀談。大家都發覺校園有哪裡隱隱發生了改變,蘇見青注意到眾人的目光被教學樓後邊的風景所吸引。
她放下手機,不再閑聊,也探進那些嘰嘰喳喳的腦袋中間,看到後山上有挖樹機在工作。原先的杏樹與梨樹被卡車運送走,取而代之的是數十棵新樹,只是隆冬季節不見開花,枝條光禿。
這些樹看著不多,沒想到落了地生了根,竟也規規整整的填了滿山,枯槁的枝丫錯綜,眼下望去,幾名工人正在細心培壅。
同學甲問:“這是什麽樹?”
蘇見青也好奇地側耳去聽。
同學乙說:“好像是櫻花。”
同學丙說:“稀了奇了,學校怎麽會想到種櫻花?”
同學丁是個明世故的:“一定是哪位金主爸爸用來把妹用的。”
蒼穹之下,生機殘損。當待春中,春山可望。
他們談論之間,蘇見青再次打開手機,收到祁正寒發送來的信息。
他說:【花開之日,望你想起我。——正寒。】
第8章
消息不脛而走,蘇見青晚上就收到來自王盈喬的質問消息:【南哥說祁正寒為我們學校一姑娘把後山買下來了,不會是你吧????】
得,又變成“南哥”了。她就多余為了她去四合院走那一遭。
蘇見青回:【我怎麽會知道。】
王盈喬:【真的是你????】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出這個意思。
蘇見青此刻正在讀書,不再理會她。
王盈喬又來:【你離他遠一點,別鬼迷心竅了!】
她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蘇見青最終隻回了句:【我有數。】
王盈喬沒有喬遷至她的南哥為她準備的好去處,還是時不時回到她們租住的破舊小胡同。只是她現身的頻率很少。
閑暇周末,蘇見青獨自一人去鼓樓西看看話劇、或是去園區看展,日子過得與往日沒有什麽不同,清淨又孤寂。一個沒什麽身價的小文青,在這偌大京城並不會過得多麽快活,那些紙醉金迷都不是屬於她的。
但蘇見青享受這樣的安逸。
只不過那日在一面塗鴉牆前,一對年輕情侶請求她為其拍照,蘇見青頓時恍惚那麽一下,她有一些想念祁正寒,那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需要人陪的酸楚。
然而也終究隻湧上來那樣一瞬,她轉念想到那位花花公子指不定在某一處尋花問柳,思念也索然。
又過不久,蘇見青在朋友圈看到江瀲廣而告之她被選為《風月》的女主角之事,喜訊傳遍校園。
那一夜,蘇見青睡得不踏實。夢中一道閃電劈下來,毀了他的櫻林。被自己的怨念所害,第二天她還得特地回到那座山頭去檢查,幸好樹都還在。
很快,蘇見青接到一通來電,那時她潦倒地在家中吃著泡麵追一部樂隊的綜藝,來電的人是路程安。
路程安說:“是見青小姐嗎?”
她答:“我是蘇見青。”
“電影下個月開機,請您務必出席。我的微信同號,麻煩您添加一下。”
蘇見青疑惑:“請問是不是我有機會出演?”
路程安愣了一愣,像是沒料到蘇見青會有此困惑,他說:“是。”
見青立刻放下筷子,從餐桌前站起,稍顯激動問詢:“是女主角嗎?”
“嚴格來說,是女二號。但是戲份是和女主角等同的。”
她又好奇:“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角色?”
路程安說:“劇本有所改動。”
她問:“新加入了這個女二號?”
“不,角色本來就有,只是多加了戲。”
蘇見青在客廳裡轉圈圈:“那,有沒有那樣的特殊戲份?”
路程安失笑,他莫名強調了三遍:“絕對、絕對、絕對沒有。”
蘇見青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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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之前,她去青隱寺燒香,大殿內煙熏火燎,外面傳來高雅的禪樂。一片祥和聲中,她打電話給父母報喜,做完這一切,仍覺得有什麽事情被遺漏。
在返程的途中,蘇見青致電給她的“貴人”。
對方接通很快,看來並沒有那麽忙碌。她率先開口道:“好久沒見了,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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