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蘇見青食難下咽。
謝老師教學完畢,和她開玩笑說:“下次碰到前男友可以拿他開刀試試。”
蘇見青已經無法進食,她安然放下碗筷,平靜說:“是個好建議,但是我和人家也沒有勢不兩立到這個份上。”
謝瀟的八卦神經迅速接收到訊號:“咦,我就這麽一說,你還真有前男友啊?快給我說說有什麽故事。”
蘇見青問她:“你想知道什麽?”
謝瀟見她不排斥這類話題,旋即推開凳子坐到她旁邊來,小心謹慎:“坊間傳聞,你被一個極品金主包養了是真的假的?”
蘇見青:“你是想問極品是真的?還是包養是真的?”
謝瀟:“都想知道。”
蘇見青:“都是真的。”
謝瀟深吸一口氣。
蘇見青面不改色,用紙巾拭著嘴唇。已經很久沒有人問及過她的舊情,也很久沒有提到那三個字的名字。歡好的余溫殆盡,曾經朝夕相處的人終成一個遙遠的符號。
謝瀟問:“有多極品?是不是特別帥?”
蘇見青道:“還行,比起你男友還是差遠了。”
謝瀟切了一聲,大失所望,頓時喪失了興趣。蘇見青逃過一劫,起身說:“吃完就走吧。”
她們去結帳。謝瀟提議說:“下午去公園玩滑板好不好?”
蘇見青說:“我不會。”
“不會才有樂趣,學嘛。”
她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點頭:“行吧。”
樓下就有江岸公園,謝瀟打算在超市買一個滑板。蘇見青沒有太大興趣,她今天穿的是裙子,玩滑板是不可能玩的,於是站在門口等了她一會兒,謝瀟出來時沒有拿滑板,而是拎著一隻老鷹風箏。蘇見青挑眉:“怎麽,換活動了?”
謝瀟說:“沒買到,我感覺放風箏也不錯。幾百年沒放過風箏了,小時候老師帶我們去隔壁公園放。為了讓我們寫作文,玩的時候開心,玩完了就痛苦了。你懂哪種感覺嗎?”
她嘰裡咕嚕說個沒完,蘇見青抱著手臂跟在後面一言未發。
“懂不懂?”謝瀟回頭看她,不依不饒。
她點頭:“懂。”
蘇見青戴了一頂大帽簷的漁夫帽,上面綴著一朵青花。她掀起一些帽簷,強烈的陽光就鑽到眼皮下面,她眯著眼看謝瀟去跟旁邊一同放風箏的小朋友追逐打鬧。
視線緊跟著謝瀟年輕活力的背影。
想到了什麽呢?
一些故人。
謝瀟回頭找蘇見青,見她止步在那裡:“你不玩嗎?”
蘇見青淡笑說:“你玩吧,我鞋不方便。”
謝瀟一邊放風箏一邊口無遮攔嚷嚷:“你不玩是吧,我生氣了,你得給我賠罪,一會兒給我講講你金主的事兒!”
一眾遊客齊刷刷回頭看她們。
見青扶額。她扯下帽簷,將口罩往上拉了拉。
在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境遇,蘇見青在申城的這半年時間過得算清閑,她也很有幸遇到了謝瀟這樣的女孩,在人生低谷,太需要一個人來拉扯一把。
謝瀟拉著她和風箏合影,替她發了第一條微博——微博是公司給注冊的,工作專用。文案很簡潔的兩個字:【踏青。】吸引了一些她的粉絲。
現在不能夠稱他們為影迷,要叫粉絲,因為她不再只是演員,而成為明星。變身superstar,很神奇的感覺。可蘇見青對自我的認定,仍然不過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普通人。
倘若有一天蘇見青寫自傳,她的一切驕傲與榮光都會和一個男人有關。把他的痕跡從身上剝落,還剩下什麽呢?
什麽努力、彷徨、掙扎、打拚,她都沒有經歷過。她的榮耀來得不費吹灰之力。
“又在胡思亂想什麽?”謝瀟在她的副駕玩自拍。
蘇見青心神被拉回。她給自己弄了台車,沒事就帶著她的小助理出去兜一兜風。
隻比謝瀟年長一歲半,但蘇見青待她已經有種照顧妹妹的心態了。
許是因為這天提到祁正寒,蘇見青晚上竟然夢見他。這是分別以來第一次。夢中的場景是他們在跳一支舞,她將臉枕在他的肩上,淺淺呼喚他的名字,他的懷抱仍舊溫暖,讓人舍不得離開。
聽說夢見一個人,是對方在思念你。看來祁正寒過得也頗為滋潤,半年來,她隻夢到過他這一回。
夢醒後她打開往昔照片看了看。是去年春天在櫻樹下讓老何拍的合影,蘇見青打心眼裡覺得這張照片拍得還不錯,於是偷偷留下了。和他有關的照片也就留了這麽一張。
她展示給喋喋不休的謝瀟看,並說:“噓,保密。”
謝瀟從酒吧的椅子上彈起來:“臥槽,臥槽!帥死我了!”
蘇見青收回手機,按著她肩膀坐下,重複提醒:“小聲點,死不了。”
謝瀟點頭,轉而小聲說:“真的很帥哎,一看就很有錢。你們為什麽分開?”
蘇見青沒有猶豫什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她並不是變得愚鈍,和人交淺言深。而是當過去真的成了過去,有些事情就能很輕描淡寫說出口。
“我是不是戳你傷心事了?”謝瀟抱著她的肩膀討好,她指的是王盈喬。
“不要緊,我總不能永遠避而不談。”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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