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戈都給她氣笑了,意味不明呵了一聲,“我色胚?”
他大步流星走向床帳,直接把濕噠噠的某人給按進了柔軟的棉被裡,一張冷佞張狂的俊顏逼近,“我不做點什麽,似乎對不起夫人給我的稱號了。”
林初嚇得魂飛魄散,心道老娘兩輩子的貞操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燕明戈盯了她半響,突然垂下頭捧住她的臉猛親了兩口。
林初被他格外純情的親法親得有些懵逼,燕明戈卻用被子把她一裹,然後隔著被子抱住她,悶聲說了一句,“你熬了一夜,快睡。”
林初心頭那點惱怒因為他這句話,變成了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的溫情。
嘖,突然覺得心頭有點甜絲絲的怎麽辦?
燕明戈抱的有些緊,她努力掙了掙,燕明戈抬起頭,表情看上去有點憋屈又有點凶,“再動我就不客氣了!”
林初瞬間僵住了身子,她欲哭無淚道,“我頭髮還濕著。”
燕明戈大掌在她腦袋上摸了摸,的確是濕漉漉的,他臉色臭臭的爬起來,“我去給你找帕子。”
林初順勢坐起來,把濕漉漉的長發都捋到一邊,“桌子上有塊乾淨的棉布帕子,你拿給我就是了。”
燕明戈瞥了一眼那沾滿鼻血的帕子,默默把帕子收起來,“剛剛有隻蜘蛛落到這帕子上了,我去給你另找一塊。”
蜘蛛?
林初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有蜘蛛嗎?
她是覺得燕明戈舉動有些怪怪的,不過也沒多放在心上。
燕明戈很快就拿了乾淨的棉布帕子過來,順帶一個枕頭。
林初眼皮跳了跳,“相公,你這是打算在這兒歇下了?”
燕明戈沒說話,不過那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的小眼神兒說明了一切。
他用棉布帕子裹住林初的長發,極為耐心的給她擦拭頭髮,許是怕弄痛了林初,他下手格外輕柔。
大反派給自己擦頭髮,林初一開始還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她身上裹著被子,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面,全身都暖融融的,一夜未眠的後遺症很快就來了,她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啊點,困得眼都睜不開了。
燕明戈一隻手托起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更舒服些。
林初咕噥了兩句沒人聽得懂的話,徹底睡死了。
燕明戈粗糲的手指穿插在她半乾的秀發間,隻覺得手上的觸感比那上好的綢緞都還要好。手指不由得勾住了林初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青絲玉指,這場景無端生出幾分旖旎。
燕明戈嘴角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不同於他平日裡的冷笑,這抹笑像是把歲月裡所有的溫情和眷念都融了進去,他執起那縷發在唇邊落下一吻,望向林初的目光裡收起了所有的凌冽寒芒,只剩無邊寵溺,“棒槌,這些天,你受苦了。”
林初已經睡熟了,不可能回應他。
燕明戈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下了纏繞在他指尖的那縷發,裝進一個荷包裡貼近心口放著。
他這才小心翼翼的讓林初平躺到了床上,自己則是連人帶被子摟進了懷裡,聞著林初沐浴後的皂角味兒,心滿意足入睡。
他最近火有點旺,還是隔著被子抱人比較安全。
林初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不知是不是在斷魂石林走了太多路的原因,林初隻覺得兩腿酸痛無比,掀開被子的刹那,看到床單上有一點血跡,林初驚恐瞪大了眼。
難道燕明戈那個衣冠禽獸趁她睡著的時候把她醬醬釀釀了?
再一看褻庫上也有血跡,林初又有點囧,哦,她月事也來了。
之前從姚城過來的時候匆忙,她自然沒帶月事帶之類的東西,眼下也不知去哪兒弄。
古人的月事帶,差不多就是現代版的雛形,不過古人是用布,在腰間加一根繩子系上。貧苦人家通常是用雙層布然後在布中間塞草木灰。富裕一點的人家,可以用多層布,在布的中間塞棉花。
林初琢磨了半響,找了乾淨的棉布帕子,又在一床舊被子裡掏出棉絮,勉強湊合做成一根月事帶。
她收拾好下樓,餓了太久反而沒什麽胃口,隻喝了一碗白粥,從宋拓口中得知燕明戈去軍營了。
那家夥倒是一刻也閑不住。
林初想著房間裡那染血的床單,隻覺得頭大,隻得又回房間偷偷摸摸拿了床單和髒掉的褻庫去井邊洗。
血跡得用冷水洗,這深冬的井水冰冷異常,林初哆哆嗦嗦洗完床單和褻褲上的血跡,隻覺得一雙手都快凍僵了,余下的她想用熱水洗,又不好聲張,隻得自己走進廚房準備燒熱水。
卻見衛柔也在廚房,藥罐裡的水咕嚕咕嚕響著,衛柔坐在灶台後的矮凳上,火光下她一張臉愈發柔美,完全想象不出這姑娘會是一個怎怎呼呼的性子。
不過衛柔明顯在出神,林初在門口站了半天她也沒發覺,而且她眼珠一動不動。
林初正尋思著要不要打個招呼,卻聞見了一股糊味兒——衛柔的藥煎糊了。
“師姐,你的藥糊了!”林初走過去拿起灶台旁邊的濕帕子準備把那藥罐端起來。
衛柔猛然驚醒,見林初要去端那藥,臉色瞬間就變了,“放著,我自己來!”
她爭著要去端,林初沒料到衛柔反應這麽大,趕緊放了手,但是衛柔赤手去端,藥罐燙得驚人,手被燙傷她條件反射一縮手,一罐藥就這麽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