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手上的骨肉脫離,手臂處的衣服都受不住擰這麽多圈,被絞成了碎片。
刺客痛得整張臉都扭曲,好半天才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而韓君燁因為力氣不夠強行使用這招,自己的手臂也因為反作用力而脫臼。
“分筋錯骨手!”宋拓心中一片驚駭。
韓君燁無暇顧及這些,甚至連脫臼的手的痛覺都感受不到了,丟開那個阻擋他路的刺客,用盡全力朝著後院跑去。
沒了顧忌,宋拓當即下令:“放箭!”
數不清的利箭把余下的刺客射成了刺蝟。
宋拓也忙往後院趕去。
慕行風停馬車的巷子離府門不算遠,但是這個距離也根本聽不清府門那邊的人到底說了什麽。
林初看到韓君燁擺平一個刺客,心中也是驚異的,不過見他和宋拓都急急忙忙往府內趕去,林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衛柔出事了。
她隻覺得像是被誰當頭打了一棒,腦袋昏昏沉沉,什麽都顧不得了,拔腿就往府門跑去。
葛洄面色一變,以為她想逃,用巨斧側面拍在林初腹部,林初當即摔了個仰趴。
葛洄下手不重,可林初畢竟是女子,又不會武功,隻覺得一陣鈍痛從腹部蔓延開來。
她咬咬牙爬起來,盯著慕行風恨恨開口:“姓慕的,你會後悔的!”說罷繼續往府門的方向奔去。
黑寡婦冷笑一聲,一個飛身上前,一腳踢在林初後背。
這一腳的力度遠甚葛洄方才那一拍的力道,林初隻覺得喉間瞬間竄上一股腥甜。
她趴跪在地,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五髒六腑仿佛都在震蕩,生理的眼淚不受控制溢了出來。
黑寡婦抱著手臂站在一邊,挑著紅唇,趾高氣揚道:“燕夫人,您怎麽就不識時務了呢?像之前那樣乖乖的多好。”
被踢到的明明的後背,但林初隻覺得整個胸腔都跟著陣痛,她捂著心口,看著黑寡婦,眼中冒著寒氣:“這個仇,我記下了。”
黑寡婦隻嘲諷勾勾唇角:“燕夫人莫怒,人家只是想讓您聽話一點。”
“唳——”長空裡傳來一聲雕鳴。
林初咬緊了一口銀牙,正想說話,突然聽見犬吠聲。
“汪汪——”一隻灰黑相間的大犬從巷子外跑來,齜著一口森白尖利的犬牙,眼神凶狠,隔著老遠直接縱身一躍撲向黑寡婦,犬口大張,唾液橫飛,看著分外滲人。
“哪來的狗!”黑寡婦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提起掛在腰間的剪刀想打,不知從哪兒砸下一坨龐然巨物,黑寡婦隻覺得自己半邊肩膀都要被砸廢了,肩膀被什麽利器扎穿,腿幾乎被惡犬撕下一塊皮肉。
她慘叫一聲,偏過頭去去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巨物,只看到一雙鐵鉤般的爪子和花白的堅硬翎羽。
“公子救我!”黑寡婦看向慕行風。
林初趴在地上,清楚的聽見馬蹄聲如雷動……
作者有話要說: 燕明戈:作者,狗子和雕給你了多少錢,我出雙倍,英雄救美這段,給我重寫!【怒摔鍋蓋】
☆、第六十八章
遠處塵土飛揚, 哨聲尖銳。
慕行風眯著眼打量那愈來愈近的鐵騎, 眼底露出意外的神色:“漠北狼騎麽,看樣子不容小覷呢。”
黑寡婦的叫聲太過淒慘, 葛洄用斧子幫忙去驅趕那隻利爪深深陷入她肩膀的雕鷹,雕鷹飛向空中, 生生抓掉了黑寡婦肩膀上一塊肉。
沒了雕鷹的牽製, 黑寡婦這才騰出手來驅趕小灰,小灰躲開她的剪刀,還是凶神惡煞衝著她犬吠。
“籲——”燕明戈在巷口用力一拉戰馬的韁繩, 見林初躺在地上,瞳孔一縮, 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就大步向巷子走來。
他今日並沒有穿戰甲, 只是一襲墨黑長袍, 可隨著他一步步走近,那一身壓迫的氣息,還是讓葛洄不由得握緊了雙斧。
看到慕行風完好無損的雙腿, 燕明戈只是眉峰輕蹙。
“小師弟。”慕行風率先打了招呼, 他知道燕明戈在意外什麽, 淡淡道:“知道我雙腿沒有斷,小師弟似乎很失望。”
燕明戈下顎緊繃,隻冷聲道:“你是術士, 該比我更清楚,窺見天命又逆天行事該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慕行風笑了笑:“看來小師弟這是在關心我。”
燕明戈沒再搭理他,蹲到地上一邊檢查林初的傷勢一邊問:“傷到哪裡了?疼嗎”
林初一張臉還是白的, 見到燕明戈,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一股自己都說不清的委屈,她道:“你後背叫人踹一腳試試!”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雖然她好幾次陷入險境,但真正吃虧的還是這一次,上一次在安府,那些婆子雖然把她手臂掐傷,可畢竟都是些普通仆婦,弄出的都是皮肉輕傷。自己今天挨的這一腳,還真有點吃不消。
林初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藍色的綢裙,黑寡婦那一腳直接在衣服上留下一道印子,燕明戈下欠關心則亂,沒注意到林初後背的腳印,這下子看清,面容陰沉得可怕。
他抬眸看向黑寡婦,黑寡婦被他那道惡狼一般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
“哪隻腳踢的?是你自己斷,還是要我動手。”燕明戈語氣一派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黑寡婦肩膀和腳都受了傷,再一聽燕明戈這森寒的話,面色蒼白了幾分,求助似的看向了葛洄和慕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