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殊鏡心裡覺得快意,又怕湛雲葳會被裴玉京此舉打動回心轉意,見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他才松了口氣。
看來這幾日並非在做夢。
他不由去看湛雲葳腰間的命玉,她的命玉是長琊山主親自雕刻鍛造。
山主是符修,並不擅長煉器或者鍛玉,然而湛雲葳的命玉卻十分用心漂亮,一眼就能看出父親對女兒的疼愛。
腰間配了命玉, 在仙門便是未有婚約的意思。
眼見意纏綿也解了, 湛殊鏡道:“我們去找萬長老他們, 然後等山主出關,什麽王朝靈帝, 日後再商榷。”
若是在進入坤元秘境前,他這樣提議,湛雲葳或許會答應。
然而現在,她有了新的考量。
如今命玉拿回來,雖然很多事已經改變,但算算時間,要不了多久,渡厄城會出現一秘寶,引來眾人爭搶。
前世裴玉京還不待救回她,便被勒令去渡厄城奪寶,湛雲葳記得當時越之恆也奉靈帝之命去了一趟渡厄城。
她隻知那樣東西十分重要,裴玉京沒拿到,越之恆也沒拿到。
兩敗俱傷不說,最後那秘寶也被毀在暗河之下。
因著這個結果,越之恆回來以後,還受了很重的刑罰,長達快半年百蟲噬心之痛。
前世湛雲葳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何物,如今倒是有了眉目。
如果那樣東西是消失了數年的主殺籙,就說得過去了。這比神劍還可怕的東西,仙門想要翻盤也在朝夕之間,而王朝靈帝絕不容許裴玉京拿到主殺籙。
湛雲葳回憶起越之恆受罰那段時日,當時她並不憐惜,隻覺他罪有應得。
為王朝辦事,便是這個下場。
許是她的幸災樂禍太過,被本來住在徹天府的越之恆回來撞見,冷冷打量了她半晌,咬牙笑了笑。
旋即他下了個令,每逢他百蟲噬心那一日,便不許湛雲葳吃飯。
湛雲葳覺得不痛不癢。
一日不吃東西對修士來說也算刑罰麽,可他的痛苦確是實打實的。
然而如今回憶起來,她卻覺得隱約有幾分難受。
湛雲葳不知道那痛有多痛,大多時候越之恆發作之時,都是在徹天府度過。
唯一一次在府中發作的,他在書房關了一日,第二日除了臉上有些蒼白,幾乎沒什麽異樣。
遇見她出門,兩人也只是錯身而過。
湛雲葳知靈帝殘忍,若如今的發展和前世差不多。待到冬日來臨,秘寶一出,越之恆又會受前世之刑。
於是面對湛殊鏡詢問的目光,湛雲葳說:“我得回王朝一趟。”
湛殊鏡駭然道:“你瘋了?”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沒錯吧。
“沒有。”湛雲葳說,“我想弄清楚真相,以前沒來得及做的事,我亦想試試。”
前世從認識越之恆到他死去,她都只是冷眼旁觀,什麽都不曾為他做過,這次她卻想試試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越之恆在寒潭洞中,說她只有三分情意,若要他離開王朝,那便十分再說。
湛雲葳不知道十分有多少,但只要越之恆沒有一口回絕,沒有堅決為王朝效命,就意味著有轉圜余地。
她不希望越家一百五十八條人命被屠戮,也不希望越之恆落得前世的下場。
就算越之恆對她情意不深,不足以令他脫離王朝,但大勢所趨,加上靈帝的毒辣殘忍,越之恆總會重新考量。
更何況,這次她也想去渡厄城,如果能拿到主殺籙結束紛爭再好不過。
湛雲葳還惦記著一件事,便是解決越清落的藥引。
她本就想救越清落,也希望越之恆不再因此被靈帝掣肘。
“你知道世間哪裡還有佛衣珈藍嗎?”
湛殊鏡皺了皺眉:“你是說靈帝手中的靈草?”
湛雲葳點頭。
“你問這個做什麽,據我所知,只有靈帝手中有。”
湛雲葳不意外,因此也不失望。
他不清楚,消息最靈通的知秋閣卻可能知道。但要知秋閣辦事,靈石少不了。
湛雲葳再一次感歎自己的窮,要是離開越府之前,將自己的報酬帶走就好了。
湛殊鏡自然也沒錢。
湛雲葳不可能去動長琊山留存的財物,不能將自己的命玉賣了,也不舍得賣洞世之鏡。
思來想去,她只能回長琊山一趟,將自己幼時天真埋在鳳凰木下的生辰賀禮挖出來。
怕驚動王朝之人,她一路上有意用控靈術隱匿了自己和湛殊鏡的氣息。
湛雲葳發現,自從上次在地宮中吸納了那些殘魂,自己識海幾乎充盈了一倍。
原本她的靈力又細又密,如今更多了一層韌性,以前只能操控活物,如今連死物都能操控了。
最後竟然真的在重重駐守兵丁之中,如履平地,拿回了自己的東西。
湛雲葳賣了法器,向知秋閣打聽消息,好在這次有了眉目,知秋閣說,傳聞有人在渡厄城北部見過佛衣珈藍。
看來去渡厄城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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