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沉這句話,讓何子殊突然想起鹽鹽剛開口叫了一聲的時候,這人也問過他。
“剛學會說話,想要什麽禮物”。
他那時就隨口回了一句“鹽鹽想要小裙子”。
何子殊笑了笑,眼眸都綴了點光:“嗯。”
陸瑾沉見何子殊笑了,心頭燙了一下,壓著聲音道:“鹽鹽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指尖顫了顫,陸瑾沉伸手,把何子殊的手握在掌心:“鹽鹽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搖了搖頭。
陸瑾沉:“鹽鹽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陸瑾沉往露天陽台的方向一指:“他們呢,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邊是紀梵和謝沐然,因著陸瑾沉這突然的一指,兩人都站起身來。
謝沐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半身傾出護欄,手放在嘴邊,大聲喊:“子殊,起風了,你冷不冷啊,冷的話就進屋!”
何子殊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那裡等了多久。
謝沐然羽絨服的拉鏈都沒拉上,卻在問他冷不冷。
紀梵穿的更薄。
何子殊回過頭,看著陸瑾沉。
陸瑾沉輕笑:“他們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陸瑾沉:“劉夏、安姐、白姐、梁老、那麽多粉絲……這些人,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搖了搖頭。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眼裡的溫柔和愛意湧著,像是從骨子裡剝離出來,又彼此拆分著複歸入骨。
兩人指骨相扣,陸瑾沉聲音啞著,最後問道:“那我呢,陸瑾沉呢?是誰的?”
何子殊怔在那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前的一句一句,這人隻問“是林秋的嗎”。
可這次,他問的卻是“陸瑾沉是誰的”。
“林秋的”,或者是“何子殊的”。
這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為前者在最開始就被否認了。
陸瑾沉一字一字,又重複了一遍:“陸瑾沉是誰的?”
何子殊垂眸看他,眼圈慢慢的、慢慢的,染上一層薄淺的紅。
是他的。
這個跨過一個又一個黑夜,來接他回家的人,是他的。
何子殊聲音顫著,輕聲回道:“我的。”
陸瑾沉傾身吻了吻沾著水霧、濕漉一片的眼睫,輕笑:“對,你的。”
說完,陸瑾沉抽開手,從身側取了個東西,放在何子殊掌心。
何子殊低頭一看。
紅色的小荷包,纏著流蘇,是從雲蓬山帶回來的姻緣簽。
陸瑾沉怕人醒了酒不認帳,所以要找個東西先把人“綁”起來。
何子殊眨著眼睛看他。
陸瑾沉輕笑,又道:“還要不要抱?”
何子殊默了默,點頭。
陸瑾沉把人穩穩抱在懷中,看著那攥在手心的一抹紅,道:“收好了,明天檢查。”
第69章 男朋友
院外涼風不減,入夜潮氣又重,所有睡意、困倦都凍成細密的薄冰,在周身遊走。
風吹得人指尖泛涼,也吹得人清醒,何子殊任由陸瑾沉抱著,醉意也不顯。
可等一進屋,被暖氣一蒸,那些本就不牢靠的薄冰,便毫無章法地碎成沫渣,溫溫柔柔淌下來。
醉意回溫,何子殊眸子瞬間沾了水汽。
看著那霧蒙蒙的眼睛,陸瑾沉笑了笑。
以前覺得這雙眼睛不會說謊,現在看來,也有偏差。
明明醉了,可說自己是他的、朝他伸手的時候,卻又很亮。
陸瑾沉抱著人上樓,喂了一點蜂蜜水,脫了外套,然後把人放到床上,關了燈。
酒勁加上沒日沒夜的拍攝,何子殊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可他一個人待久了,也太久沒看見陸瑾沉了。
所以哪怕渾身都叫囂著疲憊,還是時不時撲閃一下眼睫,費勁地睜開眼,也不說話,等看到陸瑾沉仍坐在那裡,才重新閉上眼睛。
陸瑾沉不知道這人在劇組的那幾天,是不是也跟現在這樣,隻覺得心口燙的疼。
他俯身,看著何子殊,輕聲道:“我很快回來,別怕。”
陸瑾沉說完,起身,把門半開,也沒出去,站在門口的謝沐然和紀梵被抓了個正著。
陸瑾沉單手抵在門框上,阻了兩人往裡探的視線,淡聲道:“鹽鹽和阿柴呢?”
謝沐然:“樓下,都睡了。”
陸瑾沉:“抱到屋裡去,樓下進風。”
謝沐然連連點頭,默了默,又道:“哥,那我們呢?”
陸瑾沉抬眸:“回去睡覺。”
謝沐然皺了皺鼻子。
噫!怎麽這個語調!
問完鹽鹽就讓他們回去睡覺。
屋裡睡著一個酒心棉花糖,樓下睡著一隻迷你棉花糖。
就因為我們不是小棉花糖,所以就不配被哄了嗎!
哥你剛剛跟子殊說話明明不是這樣的。
謝沐然看著屋子裡只露出一點的光,眯了眯眼睛:“哥,那你呢?”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還想做什麽!
陸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謝沐然立刻噤聲。
紀梵皺了皺眉,掙扎了片刻,喊了聲“哥”。
謝沐然見陸瑾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低頭盯著地板,避開陸瑾沉的視線,往紀梵身後一躲,開口:“梵梵的意思是讓你不要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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