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至於這名家是誰……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自己挑的?”
何子殊把花束放在膝蓋上,系安全帶,笑著說:“嗯,好看嗎?”
陸瑾沉雖然沒鑒出小男友選的這束花,走的是什麽流派,仍舊不妨礙他成為忠實信徒,道:“好看。”
何子殊:“這間花店開了很久了,老板是個畫家,最喜歡畫的就是花,所以挑的花都是最好的。”
陸瑾沉:“以前來過?”
何子殊:“讀書的時候來過,老板跟阿夏很熟,有一次阿夏和塗哥來校門口接我,給我送了一束花,就是這邊買的。後來我想把花養的久一點,就經常過來,就熟了。”
陸瑾沉:“競賽那次?”
何子殊有些驚訝:“你知道?”
陸瑾沉笑了笑:“嗯,塗哥說的,那也是他第一次見你。”
何子殊點頭:“嗯,花是阿夏送的,錢是塗哥付的。”
何子殊說完,又道:“後座那個白色瓷瓶,我看已經放在那裡好久了。”
這車陸瑾沉開過幾次,後座那個瓷瓶就一直放著,也沒人收,何子殊剛剛在看禮物的時候注意到了。
陸瑾沉皺了皺眉:“哪個?”
何子殊往後一指:“就那個。”
陸瑾沉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盒間,一個白色瓷瓶被壓在最底下,只露出一個角。
像是不小心混在其中,沒有包裝、沒有綢帶,還跟落了灰似的。
陸瑾沉詭異的一頓,然後開口:“喜歡?”
何子殊點頭:“嗯。”
他在白英那邊上課的時候,梁也和白英閑著無事,會教他一些茶道、花藝,說是跟練字一個道理,可以靜心。
茶室就有一個白色瓷瓶,跟這個很像。
所以何子殊看見的時候,便讓陸瑾沉拐了個方向。
白英和宋希清喜好相像,白英喜歡,或許宋希清也會喜歡。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可以拿來做花瓶嗎?”
陸瑾沉:“可以。”
何子殊點頭,把花束放好。
在車即將啟動的瞬間,何子殊卻從花束的第二層塑紙包裝下,單獨取了一朵出來。
一朵紅玫瑰。
是除了那整捧花束外,唯一有單獨包裝的一枝。
處處彰顯著“我們不一樣”。
被藏在夾層間,所以陸瑾沉沒看見。
何子殊耳尖有點紅,捧著手上的花,沒看陸瑾沉,開口:“這些是給宋老師的,這個…是給你的。”
陸瑾沉慶幸何子殊在開車前,把這東西拿了出來。
否則他可能把不穩方向盤。
看著何子殊開始泛紅的臉頰,陸瑾沉沒接,也沒說話。
何子殊等不到回答,只聽到“啪嗒”一聲。
他下意識抬起眸子來,眼前立刻落下一片陰影。
陸瑾沉傾身,抬手,沒有接過玫瑰,只是握住何子殊拿著玫瑰的那隻手,貼著掌心,直到兩人十指相扣,吻了過來。
玫瑰被抵在兩人相貼的掌心間,斜斜搭著。
根莖上的刺已經褪淨,隻留下滲著清液的尾端,殘存著一點稀薄的小突起,不痛也不癢。
何子殊呼吸輕顫,眼睫撲扇,等到一吻作罷,下意識縮回指尖。
這、這玫瑰花燙手。
在玫瑰花即將掉下的瞬間,陸瑾沉總算慢悠悠接過。
笑了笑。
比起手上這朵。
他覺得眼前這個眼尾泛紅的人,更像一朵小玫瑰。
他的小玫瑰。
這是陸瑾沉第一次在外面吻他。
車外就是來往的行人。
這個認知讓何子殊緊張到手心都有些冒汗。
陸瑾沉莞爾:“他們看不見。”
藝人的車,防窺膜是最基本的設備,尤其是陸瑾沉這種級別的藝人,新車落地第一件事就是齊全裝備。
因此從外頭的視角來看,當真是漆黑一片。
何子殊心裡自然清楚,可知道是一回事,緊張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偏頭看著窗外,佯裝鎮定,道:“我知道。”
陸瑾沉得寸進尺:“那再親一次。”
何子殊:“…………開車。”
兩人到陸家本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在車駛進山莊的瞬間,何子殊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宋老師平常都住在這裡嗎?”
陸瑾沉沒多想:“嗯。”
何子殊直覺有哪裡不對:“那我第一次去白老師家的時候,為什麽宋老師會說順道找白老師晨跑?”
這順道…好像不是很順。
陸瑾沉:“……”
沉默了一陣,陸瑾沉決定說實話:“為了看你。”
何子殊:“嗯?”
陸瑾沉:“那天想見你,特意去的,第二次去試鏡場地,也是想你了,還有第三次。”
何子殊還處在震驚中,聽到“第三次”,眉頭瞬間蹙起。
第三次?
他好像不知道還有第三次。
陸瑾沉:“從劇組回來那天,來了一趟,你在睡。”
何子殊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果酒?”
那天晚上,他喝的是果酒,就跟在宋易的“一江水”裡喝到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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