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遠:“哎我記得好像算過這筆帳,要多少錢來著?”
劉夏:“大清亡了,豬肉也漲價了,這地方還能不漲?”
紀梵隨口報了個價。
塗遠倒吸一口涼氣:“幸好當時沒把這牛逼吹出去。”
紀梵輕輕一笑。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頭被風吹得生疼,就零零散散在階梯旁坐下。
頂頭一盞路燈,和堤岸上的比起來,不算舊,所以光也亮。
可能是怕人在這裡踩空,後來放的。
塗遠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了,然後轉身,遞了根新的,給陸瑾沉:“陸隊,來一根嗎?”
陸瑾沉接過,握在指縫間,然後偏頭去看何子殊,輕笑:“可以嗎?”
塗遠以為陸瑾沉是跟他說的,開口道:“這有什麽不可以,當然可以,抽完了我這裡還有。”
塗遠拿煙的時候,心裡還止不住想,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有一天你會蹲在堤岸上跟“APEX”的陸瑾沉他們一起抽煙,塗遠會讓他清醒點。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不僅慢慢接受了“APEX”親民的設定,甚至還想再遞一根。
塗遠給完陸瑾沉,又扭頭給其他人分煙。
直到他走遠幾步,何子殊這才敢看陸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上次抽是什麽時候?”
見他家小朋友開始查崗,陸瑾沉笑了下:“很久了,記不清。”
何子殊輕聲開口:“宋老師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煙。”
陸瑾沉:“今天是心情好。”
何子殊被這個答案逗笑,抿了抿嘴:“那可以。”
陸瑾沉剛想點火,何子殊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把他的手一壓:“不過以後不可以用‘心情好’這個理由抽煙,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陸瑾沉莞爾:“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身後的紀梵用手擋著,點煙,不一會兒,也冒出蛛絲似的霧氣。
何子殊很少見紀梵抽,只在最開始醒來的那幾天裡,撞見過一次。
可以看出手法有點生疏,卻也不是不會。
何子殊起先並不詫異,直到發現謝沐然嘴上也叼了一根。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喊了聲:“然然?”
陸瑾沉看過去,皺了皺眉。
兩道死亡凝視下,謝沐然立刻搖頭:“我不會我不會!”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何子殊放下心來:“那你拿著煙幹嘛?”
謝沐然比了個大拇指:“因為帶感!”
這種街頭頹廢青年的體驗,在謝沐然按部就班到近乎貧瘠的成長歲月裡,從來沒有過,所以他現在極度興奮。
不僅想吞雲吐霧,甚至還想在這岸邊,來一首死亡朋克搖滾。
謝沐然說完,在何子殊掌心裡放了一根:“楊哥給的。”
何子殊看著那突然躺在掌心的細煙,感覺和平日見到的不大像。
細長的一條,白封,上面還綴著些青花圖案,看起來很有格調。
謝沐然湊過來:“楊哥說這個是茶煙,裡面就是茶梗、茶葉末,沒有焦油和尼古丁,直接打開泡了喝都可以。”
何子殊仔細聽完,回頭,看著所有人嘴裡都叼了一跟。
不知怎的,忽然也來了興致,貼著嘴巴一放,輕輕一咬。
沒點著,但眸子卻晶晶亮。
陸瑾沉看著心癢。
他沒想讓這人把這東西學起來,但並不妨礙他佔點便宜。
陸瑾沉想著,便傾過身去,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極近。
他笑了下:“借個火。”
說完,咬著濾嘴便湊了過來。
在何子殊發懵的思緒中,煙支尾已經相觸。
猩紅的火子一滅一明,直到他嘴上的那根也冒了火星,陸瑾沉才直回身子。
陸瑾沉這突然的舉動,把何子殊驚得呼吸都顫了顫,差點沒咬住那煙。
莫名的,他覺得這比單純的吻來的更緊張。
何子殊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是因為周圍有人,還是地點不對,只知道耳尖已經燙的不像話。
何子殊下意識吸了下氣,可還不等那煙氣進嘴,陸瑾沉已經伸手,把他嘴裡的那根煙拿了下來。
何子殊長睫扇了扇:“?”
陸瑾沉:“沒有焦油,但抽著嗆。”
何子殊等臉上溫度降下來,看著那煙,有點可惜:“可是都點了。”
陸瑾沉:“裝個樣子。”
何子殊頓了頓,覺得天時、地利、人和佔齊全了,而且難得有興致。
於是又道:“可以抽一口嗎?”
陸瑾沉:“不可以。”
陸瑾沉給了小棒子又給顆棗,哄道:“想做什麽都可以,但這個不行。”
何子殊試探開口:“那…喝酒呢?”
陸瑾沉乾脆利落:“不可以。”
何子殊:“……”
於是,在所有人都叼著煙吞雲吐霧的時候。
只有何子殊半蹲著,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支冒星子的煙。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小小的仙女棒。
而一旁不小心目睹了全程的劉夏:只是借個火而已,可是氣氛怎麽gaygay的?
果然,“陳述”害我。
等手上的“仙女棒”燃盡,何子殊偏頭,看著陸瑾沉:“我和阿夏走了之後,你們都聊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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