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們女子那麽遠出嫁,親人們總見不上,這次若非是你要帶我回來,我恐怕很難和我父母兄弟再見面了。”徽音用臉摩挲他的臉頰,不自覺的就親近了幾分,聲音也放柔了許多:“以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娘家,所以我們家裡的事情沒和你說,現下我也該和你說說,以免你到時候不知曉我們家的關系。”
李澄其實對鄭放這家人也有所了解,甚至在沒和徽音結親之前,還吐槽過,但是現在徽音這般和他說,他亦覺得妻子對他沒有任何隱瞞,欣然道:“那你說吧。”
徽音站起來道:“我父親起於微末之中,祖父早亡,由寡母徐氏一手撫養長大,原本是甘南太守陸霽底下的一個校尉,後來履立戰功,很受陸霽信任,我父親也得以封賞,官職還頗高,那時便先娶了東海徐氏的女兒為親,也算是我祖母的娘家侄女。後來陸霽反叛,父親殺了陸霽之後,反被陸霽部下追殺,那時候就到了高陽,我母親正在招婿,我的外祖當年是高陽守將,徐氏夫人便故意讓我父親以迎娶我母親的名義保存自己,還自請下堂,沒想到我爹娘在一起之後木已成舟。所以,我家中除了你看到的我哥哥和我弟弟,那位嫁給東宮的大姐姐與我是不同母的,是下堂的徐氏所出。”
“哦,原來如此。”李澄作傾聽狀。
又聽徽音笑道:“我哥哥裴朔,是我母親和第一任丈夫河東裴野所出,我母親和那位裴伯父感情甚篤,二人早有盟約,不會納妾。裴伯父有一次遇到危險,我母親大著肚子為了救他,甚至孩子沒了,還被大夫說成一輩子都無法生育,就是沒想到裴伯父在外置外室,被我母親發現就帶著哥哥和離了。就在前些年,裴伯父過世,要把所有家業給我母親和哥哥,裴家那些庶子和族老都不乾,是我母親帶著父親一起幫哥哥把家業拿了回來,現如今我哥哥在我父親麾下做事,但母親怕他不自在,又為他親自置辦了宅院,把產業分給了他。”
李澄沒想到紀氏居然如此決絕,倒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不像徐家人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徽音道:“母親嫁給我父親之後,我祖母和徐氏都非常敵視她,畢竟徐氏覺得我爹娶我娘,只是想虛晃一招,沒想到弄假成真了,認為我娘沒臉沒皮。還好,母親生了我和弟弟,後來徹底站穩了腳跟。我們家分為兩派,我祖母和大姐姐是一派,我母親和我還有我哥哥弟弟是一派。所以,如果我祖母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麽,你就包容些,別生氣,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就好啦。”
她是先提個醒,因為祖母徐太夫人若是看到李澄對她太好,就怕她看著不舒服,說一些什麽。你自家祖母說自家孫女的話,誰會覺得是假的呢?
李澄聽出些許意味不明的事情來了,就比如為何在太子南下打仗的時候,鄭家完全沒有幫忙,恐怕其中也有家族糾葛在,徽音的兄弟都在軍中,她們和徐氏母女關系不睦,怎麽可能幫東宮?
這樣的事情李澄倒是不知,又想起此時徽音的叮囑,恐怕也是怕徐太夫人說什麽閑話,他神情一霽:“放心吧,無論她說些什麽,我都不會當真的。”
徽音往他懷裡依偎著:“以前咱們夫妻聚少離多,可你在婆家總護著我,現在在我娘家,你要記得,誰欺負你了,你就找我幫你出氣,這可是我的地盤。”
若是以前李澄的性子,必定是拽上天了,根本不可能讓女子保護自己,現在聽到這些話卻是甜蜜的不行,他摟著徽音,認真道:“我現在是上門女婿咯,所以你一定要保護我呀!”
他這般,倒是讓徽音有些不自在了,這個人平日說話擲地有聲的,很少這樣語帶纏綿之意。
她悄悄的撓他癢癢,因為知道他怕癢,李澄則鉗製她的雙手二人胡天胡地的鬧了一場。
卻不知道鄭家也鬧開了鍋,徐太夫人每次見德音一次,見她愈發消瘦,都想讓鄭放把女兒接回來養病,但鄭放和紀氏都不同意。鄭放的意思就是,除非太子陪著她回來,否則德音又不是正室,怎麽可以隨意回家?徐太夫人聽了當然是心中鬱悶的緊。
德音無法回來,徽音卻回家省親,紀氏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把兒媳婦辛氏帶著正布置著新院落:“果然,我們徽音是有福氣的,看看這次王爺都親自陪我們家女兒回來了。也不知道這裡安排的妥不妥當,我真擔心姑爺不喜歡。”
辛氏心中有些發酸,畢竟婆婆對自家都沒這麽好過,但想起姑爺是淮陰王,一切的不平也都煙消雲散了,還主動道:“娘,我看這扇屏風太過厚重,顯得臥房太暗障了,不如換一扇顏色清淺些的。”
紀氏一拍巴掌:“還真是,看來你們年輕人的眼光好啊,我那裡有一扇黃花梨繡蘭草的,黃花梨的顏色比紫檀的淺一些。”
婆媳二人又說了幾句,聽聞徐太夫人喊她,紀氏讓兒媳婦先回去,她自去了婆婆那裡。
其實紀氏心中很清楚,徐太夫人喊她過去做什麽,無非是看著徽音和她丈夫要回來了,她心裡氣,又看不慣,總拿家裡人出氣,自己這個做兒媳婦的便是最大的出氣筒。
果然,這一進門,徐太夫人就劈頭蓋臉的罵道:“難道德音不是你的女兒,你就不心疼啊?現在宮裡不安全,你就是接回來又怎麽樣呢?好歹,她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啊。”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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