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行川足尖一點,飛玉半空之中,素手輕撥箜篌:“箏!”
箜篌聲響,化作無邊音浪,掀起風雪,朝這上百名劍宗弟子湧去。
風雪瞬間大了起來,糊了這些小修士一頭一臉。
他們眼前一黑,紛紛從高空之中墜落。
就在這時,有一道泠冽劍光朝妙行川刺來:“妙行川,你這魔女,還我侄兒一真的命來!”
“鐺!”
妙行川側身,以箜篌之身擋開他的劍,飛速朝後退去。
風雪彌漫裡,妙行川懷抱著箜篌落在萬寶樓頂端,看向下方的劍修,臉上有些不解:“君師叔,君一真以禁術,令我穢土轉生,害我父母一族上百口人,我殺他,是為了懲惡揚善,你為何要來為他討公道。”
風雪落下,露出持劍之人的真容。
那是個容貌看起來約莫是三十歲的青年,模樣極像君一真,身形健碩,頭髮漆黑,唯有兩鬢斑白。
青年抬劍指著妙行川,滿是憾恨:“這能一樣嗎?我侄兒一陣,四歲入道,每日劈劍上萬回。不管風霜雨雪,雷打不動。”
“你為了區區幾百個凡人,就殺了他,害他數十年修為一朝散盡!”
“今日我不殺了你,難消此恨!”
“廢話少說,魔女,拿命來吧!”
君天明抬手捏訣:“劍化三千!”
他手中之劍幻化成三千劍雨,由下至上瘋狂戳向妙行川,勢要將她戳得稀巴爛。
與此同時,君天明冷聲道:“劍宗弟子,擺萬劍陣!”
“攔住這魔女,我要讓她插翅難逃!”
“是!”
劍宗弟子紛紛抬手捏訣:“萬劍齊發!”
“吼!”
劍雨從四面八方裹向了妙行川,來勢洶洶。
妙行川眉頭微擰,聲音也冷了下來:“好好好……”
“君一真的命是命,區區幾百凡人的命就不是命!”
“我看你們劍宗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太離譜,我今日就送你們斷手斷腳,再也握不了劍!”
“飛雪玉花!”
妙行川一撥琴弦,地龍之力席卷著魔氣,從她箜篌之中湧出。
音波震動,化作一股巨大的風,裹著風雪朝十面湧去。
風雪咆哮,堅韌催發,紛紛卷起劍刃,如同冰刀一般,將其攪碎。
”啊啊啊啊啊啊……“
劍刃碎裂的時候,持劍的低階弟子也紛紛被攪碎了持劍的那之中。
血肉翻飛,冷冽的風中彌漫著殘忍的血腥味。
填滿箜篌之聲的街道上,響起了劍宗弟子的尖叫聲。尖叫聲傳入萬寶樓中,所有聽到的修士都毛骨悚然。
颶風穿過了無數的劍雨,席卷向了君天明。
那風好似狂暴的巨龍,一瞬咬向君天明的右手。
君天明面色大驚,甩著颶風猛然後退。
“太遲了!”
就在這時,妙行川懷抱箜篌殺了過來。
她抽出藏在箜篌中的匕首,面無表情地一刀下去。
“啊!”
君天明痛叫著,失去自己的右臂。
“束仙繩!”
令訣落下,束仙繩捆住了君天明。
妙行川收起了箜篌,提起手臂嘩啦嘩啦流血的君天明,毫不猶豫地轉身飛向中洲:“你不是想要報仇嘛!”
“好!我們就到道盟執法堂走一趟,看看是你在理,還是我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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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行川拎著君天明,一路飛馳電掣,殺向了中洲萬劍城。
她在寒冰城群傷了劍宗弟子一事,在九州十四海中,鬧得沸沸揚揚。
因此一入萬劍城城門,她就被人擋住了。
擋人的是劍宗的刑罰長老君天痕。
她親率兩百名元嬰期以上的劍宗弟子,擋在了萬劍城城門口。
此刻萬劍城的百姓都被疏散,躲在地下城去了。
除了萬劍宗弟子設置的層層關卡,此刻的萬劍宗,可以說是空無一人。
君天痕擋在萬劍城前,劍指妙行川,恨生道:“妙行川,將我大哥交出來!”
“速速放下你的箜篌,隨我回道盟執法堂等候判決!”
妙行川拽著被她打得奄奄一息的君天明,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君天痕,冷笑一聲:“等候判決?”
“我做錯了什麽?要跟你回道盟等候判決!”
君天痕厲聲道:“你在泰安城虐殺了我劍宗少宗主,令其屍首分離,大錯特錯!”
妙行川更氣了,音量都提了起來:“那他殺了我父母這件事又怎麽算!”
君天痕被她一噎:“你……”
妙行川冷笑一聲:“你們定我罪的時候我不在,我無從辯解。”
“今日既然我來了,我就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登上你們劍宗,替我父母要個說法。”
“別廢話,動手吧!”
君天痕氣得渾身發抖:“好好好!”
“劍宗弟子聽令,飛劍!”
“唰”地一下,所有長劍飛起,對準了妙行川。
妙行川拽著君天明往劍宗方向一甩,懷抱箜篌錚然撥弦:“錚!”
話不多說,又是以一敵多,混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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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行川拎著君天明上劍宗,鬧得沸沸揚揚。
哪怕有劍宗弟子在場威懾,也還是有修士偷偷拿了留影石留影,傳遍九洲十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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