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芳的虛影這時亮起來,他還未開口,劍宗的一名太上長老卻開口道:“魔女,少血口噴人!”
“殺你父母,獻祭你全族的,是影魔姚清!與我真兒無關!”
“我真兒為人處事,堂堂正正,就算愛慕你,可又怎麽會違背祖宗家訓,用禁術將你救回來呢!”
“就是!”
“天明都調查清楚了!”
“是那影魔以道盟被困在泰安城的上萬小修士的性命要挾一真,一真才會協助她砍掉星馳的手臂,將妙星玄擄走的。”
這劍宗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整件事顛倒黑白,粉飾得天衣無縫。
妙行川默默聽著,在心中冷笑。
這君一真是劍宗少宗主,是劍宗的臉面。若是真的抖出來他勾結魔頭,以禁術復活自己,劍宗千年的聲譽毀於一旦。
因此劍宗絕對不會允許君一真聲譽有損。
看起來,這塊道盟追殺令,自己拿得不虧。
妙行川正準備聽聽,他們還有什麽顛倒黑白的說法,沒想到她身後的妙星玄卻忍不住了。
妙星玄聽得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你們……也太荒謬了吧!”
妙行川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扭頭朝她看去。
卻見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上,滿是不解的稚氣:“明明是君一真夥同影魔,將我擄走,斬斷我師父的手臂。”
少女很是氣憤,瞪圓了雙眼,兩頰氣鼓鼓的:“我聽得清清楚楚,是他害我師父在北海被猰貐追殺,在萬燈海市被禍鬥與蜚暗算!”
“是他挖開我娘的墓,盜走箜篌!我親眼看見他把箜篌拿出來的!”
“是他,全部都是他做的!”
明明是一張長得很像赫連無憂的臉,此刻卻完全不像她。
尤其是這種時候,一身的凜然之氣,還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司南。
司南究竟是怎麽把她養大的,怎麽會……
從那麽一點陰沉沉的小東西,養成這樣落落大方據理力爭的模樣。
妙行川走神了一瞬,竟是忘記阻止她,聽她罵到最後:“怎麽可能是影魔要挾他,我看是他威逼利誘影魔才對吧!”
妙星玄氣死了,她握緊了拳頭,在這大殿之中朗聲言道,極力辨駁。
劍宗長老吹胡子瞪眼:“證據呢!你說話要講證據!”
“你是那魔女的女兒,你說話自然向著她!”
“從來血親之話不可當作證據之用,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了供!”
“你說聽見就聽見,你說看見就看見?”
“證據呢?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一時間,這大殿之上爭吵不休,熱鬧非凡。
妙星玄氣的胸口不停起伏:“你……你們……”
妙星玄氣得渾身發抖,可她幼年雖顛沛流離,也沒有學過什麽髒話。
跟在司南身邊,更是風雅。憋了好半響,她才罵了一句:“你們這群老頭,無恥!”
妙行川聽到這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像是被點到什麽一樣,妙星玄一瞬漲紅了臉,耳朵面頰宛若煮熟的蝦一樣,燙得厲害。
她低頭看向前方跪著的妙行川,臉頰熱熱的,動了動嘴唇,那聲“娘”還是喊不出來。
妙行川卻長舒一口氣,將散落在身前的發絲拔到腦後,優雅從容地站了起來。
“行……”她一襲白衣,風姿翩翩,站在大殿之中對大殿上眾人言道,“本來我也沒指望道盟能還我父母一個公道。”
“索性我殺了君一真,這公道我自己拿了。”現豬賦
“既然你們一口咬定君一真沒有與影魔勾結,而是被要挾了。好,你們要保住他的聲譽,那我就讓你們保住。”
“按照道盟條例,入魔的修士理應被關入鎮妖塔。”
“索性這般好了,你們把我關入鎮妖塔吧。”
她話音落下,場中響起了三個聲音:“不行。”
身前兩道是司南與妙星玄的,身前一道是慕容洛的。
妙行川微微詫異:“師父……”
慕容洛卻凝聲道:“入魔非你所願,你又沒有錯殺一人,何罪之有!”
“回妙音閣!”
妙行川剛想說什麽,就聽得身後的司南道:“既然你們劍宗要證據,那這就是證據。”
她拋出一個小帳本,上面是關於萬燈海市的交易記錄。
“這是萬燈海市的帳本,記錄了近九年來,君一真買走的消息。”
司南指著這些記錄,言道:“他買的消息,多少都是與我有關。”
“第一條,是我九年前去東海做了什麽的消息。這條被萬燈海主列為絕密,他無法購買。”
“第二條,是行川留在世上的遺物。”
“第三條,是我的修行境界。”
“第四條,我在雷劫之中被天道拿走了什麽……”
“第五條,禍鬥與蜚的行蹤……”
隨著司南一樁樁列下,在座的劍宗長老面色都很不好看。
太上長老冷哼一聲:“區區一個海市帳本,又能說些什麽?只能說一真對你的確異常關注,你們是同輩對手,這有什麽稀奇。”
司南好心提醒道:“我們不是同輩對手,他打不過我,你也打不過。”
“你們劍宗,唯一能與我相爭的,只有君子芳宗主。不信,現在就可以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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