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滿堂寂靜。
那太上長老指著她,滿臉漲紅:“你!你!狂妄小兒,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司南隻靜靜道:“我從來不說大話。”
“不管君一真買這些消息的目的是什麽,但總歸是衝著我來的。”
“你們劍宗若還想狡辯,我還有一證人可證明行川的話是真的。”
君子芳微微蹙眉,言道:“誰?”
“泰安城城主,也就是影魔,姚清。”
話音落下,司南從納戒之中取出玉瓶,將姚清倒了出來。
那姚清連滾帶翻,出現在大殿之中,滿頭烏發散落,狼狽不堪。
眾人大駭:“這影魔,竟然沒死嗎?”
姚清一出現,劍宗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唯有君子芳端坐在大殿正中央,凝望著她的身影,眸色深深。
————————
姚清一落地,仰頭望著身旁的妙行川,又看向四周,連忙意識到這是個什麽地方。
就在這時,君子芳開口,極度威嚴:“影魔!”
姚清渾身一震,仰頭看向前方。
卻見君子芳端坐在大殿之上,滿目威嚴:“是不是你以泰安城一萬修士的性命要挾了一真,逼他幫你把妙星玄搶走,助你砍斷司南的手臂!”
“你在泰安城都做了什麽,如實招來!”
“從實招來,我可將你壓入鎮妖塔。若是狡辯,我定將你推入萬魔淵,受盡折磨而死。”
君子芳話音落下,司南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妙星玄也覺得不妙,擔心道:“師父……”
站在前方的妙行川垂眸,看向身側的姚清,似笑非笑。
姚清連忙摸清了立場,一把抱住了妙行川的腿:“行川……”
妙行川側身一躲,好似一朵水仙被風吹到了司南身側。
她勾唇,與司南輕聲道:“你是不是腦子鈍了,這種場合,你讓一隻魔來替你作證。”
“你瘋了吧司南。”
言辭嘲弄,語氣裡卻沒有譏諷的味道。
司南歎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一下:“的確是瘋了。”
她怎麽忘了,魔這類生物,最是見風使舵了。
果不其然,那姚清在君子芳的連打帶消下,挺直了胸膛,很是自傲道:“自然,我心慕行川數十載,自她走後,日思夜想,才得到一個獻祭之法。”
“只是以我一人之力,難以得到行川愛人之血,以及其骨肉性命,這才以君飛雲等劍宗弟子的性命,威脅君一真為我做事。”
“我救行川,自然是我一人救!不需要旁人來玷汙我的愛。”
姚清話音落下,扭頭看向司南,目光滿是恨意:“司南,我寧死也不受你的威脅,說君一真是我的同夥!”
“明明是我一個人從無盡海召回了行川,你休想讓君一真玷汙我的功勞!”
聽著姚清的話音,在場眾人嘩然。
“竟是真的不關君一真的事啊……”
“那星馳道君為什麽要說是與君一真有關……”
“許是為了替琴魔洗清罪名吧。”
“星馳道君糊塗啊,為了一個魔女失了心智……”
“她什麽時候不糊塗,她還收養小妖女呢。”
詆毀之聲紛至遝來,姚清望著司南的神情,滿是報復的快感。
司南抿唇,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姚清必定不肯說真話,可司南仍舊覺得,對方傾慕於行川,必定會以行川的清白為重,替行川解釋,她並非錯殺君一真。
誰知道,她不但不替行川解釋,反倒潑髒水。
竟是連她,連行川一起拉入水中。
是司南算錯了!
她不知道,在世人淺薄的愛恨中,恨是大於愛的。
行川有多愛司南,行川的愛慕者就有多恨司南。
有時候,她們的恨甚至大過對行川的愛。
只要司南能去死,就好像行川能活過來一樣。
嫉妒,是一種比愛更磅礴的力量。
議論紛紛裡,司南抿緊唇瓣,一語不發。
妙行川站在她身側輕聲道:“都說了讓你別來,劍宗為了聲譽,姚清為了活命,今日你縱有萬般證據,他們都不會認的。”
“還是算了吧,你是洗不清我身上的汙名的。”
不僅洗不清,還會被牽連到渾身汙泥,聲名狼藉。
一旁妙星玄望著司南的側臉,聽著這些聲音,心如刀絞。
不……
不是這樣的……賢豬夫
她的師父,不是這樣的人!
她的師父,才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大義的人。
君一真,是真的該死。
妙星玄當即往前邁了一步,仰頭看著眾人,紅著眼眶道:“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東西,你們不認。”
“萬燈海市的證據你們不認。”
“那這樣呢!我魂魄的記憶,你們認不認!”
話音落下,妙星玄從納戒中取出一把引靈匕首,猛地朝自己額頭扎去。
司南面色大變:“玄兒!”
她往前邁了一步,此時妙星玄身上爆發出一陣生猛地靈力,硬生生地司南震開。
司南大駭,望著縈繞在妙星玄四周的金光屏障,臉色大變:“是識海屏障外顯了。”
妙行川臉色凝重:“她在自己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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