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反其道而行,順從自己的直覺,去救了妙星玄。
也幸好,她救了妙星玄。
司南有一雙過於多情的眼睛,只要看待親近之人,都會有種含情脈脈的感覺。
妙星玄年歲尚淺,不懂情愛,卻仍舊會為這雙眼睛紅了雙頰。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羞怯而小聲道:“師父你又在哄我。”
司南莞爾,輕輕道:“我說的是實話,你又說是哄。究竟我怎麽說,你才不覺得是哄?”
妙星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對司南輕咳了一聲:“那……那……師父回答我別的問題吧。”
司南對她耐性一直很好,與她言道:“你還想要知道什麽?問吧。”
妙星玄想了想,半是好奇,半是認真:“師父……為什麽會和我娘親訂婚?”
司南沉思片刻,斟酌道:“這個……”
司南的事情著實太多了,人的事情一多,就容易忘。
與妙行川的事,她忘得最多。若不刻意努力深想,她對妙行川的記憶就只是妙星玄的母親。
她想了想,好一會才道:“那一年,妙音閣的師祖連音大師渡劫飛升,妙音閣舉行了慶賀大典。”
“嗯嗯嗯……”
妙星玄點頭,極為好奇:“然後呢?”
司南頓了頓,繼續道:“行川……也就是你娘,當時彈奏了一曲《九天攬月》。”
“九天攬月一出,百花齊放,萬鳥同歌。”
低階的修士紛紛頓悟,當場破境。
“你娘一曲,贏得了箜篌仙子之名。在當時,能與她齊名的只有劍宗的君一真。”
妙星玄了然:“原來如此,難怪君一真如此針對我。”
她握緊拳頭,朝空氣揮了揮:“若是將來有天與他遇上了,非得還他一劍不可!”
司南啞然失笑,抬手撫摸著妙星玄的腦袋,溫聲道:“你先前還說要回七星峰,不在意人間糾纏,現在又要斬君一真了?”
“哎呀……”妙星玄捶了一下司南 ,嬌聲道,“我隨口說的嘛,好了不說這個,說回我娘吧。”閑著負
“然後呢?你怎麽就和我娘訂婚了?”
司南想了想,與妙星玄道:“君一真心悅你娘,當場求婚。”
“他師父君子芳是道盟盟主,若是求娶你娘,慕容宗主必定不會拒絕。”
“但你娘不喜歡她,所以我也就站了出來,向你娘求婚。”
——————
當時,君一真已經是分神期,與同樣為分神期的妙行川同是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
曲聲繞梁不絕時,君一真站了出來,在妙音閣的大殿上,衝慕容洛行了一禮:“拜見慕容宗主。”
“在下劍宗君一真,想趁今日大喜之日,鬥膽求您一事。”
場中的樂聲靜了下來,妙行川按弦,垂眸端坐在大殿中,沒有任何情緒。
主位上的慕容洛掃了他一眼,長眉輕挑:“哦?你有什麽事相求?”
少年劍客滿懷真心,扭頭看向後方端莊典雅的仙子,眼中愛慕難舍:“聽聞慕容宗主對行川極為疼愛,視如親女。”
“我鬥膽請慕容宗主將行川嫁給我!”
“若是行川願意下嫁,我君一真此生此世,將傾盡所有一切愛護她!”
話音落下,場中眾人嘩然。
在場有眾多修士乃是妙行川的戀慕者,聽到此言,紛紛苦笑。
“不愧是君一真,也只有他,才配得上箜篌仙子。”
“劍之少英,箜篌仙子,當真是天仙配啊。”
“是極是極!”
歡呼聲中,烈宗宗主烈焰笑呵呵地打圓場:“今日連音仙子飛升成功,不如就雙喜臨門,讓兩位締結姻緣如何?”
端坐在角落的司南看到劍宗宗主君子芳滿意的神情,以及君一真挺起胸膛,好似公雞般的驕傲。
她下意識朝妙音閣眾人看去,卻見大家也都很高興。
唯有妙行川低著頭,辨別不出任何情緒。
但司南知道,她很不開心,也不願嫁給君一真。
慕容洛開口:“既如此……”
“慕容宗主……”還未等慕容洛開口,司南站了起來。
她一起身,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她看了過來,
就連本來按弦不動的妙行川也扭過頭,朝她看了一眼。
妙行川性子極冷,連帶著那雙黑瞳都冷得像是深潭底部的黑石,泛著寒氣。
平日裡司南見慣了她這樣的冷,卻在今日辨別出一絲異樣的光來。
司南一怔,但還是拍了拍袖子,對慕容洛拱手行了一禮:“慕容宗主,在下乃是萬器宗司南。”
自報家門後,眾人紛紛皺眉:“司南……”
“沒聽過啊……”
“這哪來的萬器宗無名小卒……”
司南並不在意別人的說法,正要說些什麽,妙行川忽而仰頭,看向慕容洛:“師父,這個人是萬器宗的一個小弟子。”
“我不嫁君一真,我要嫁給她!”
君一真瞳孔一縮,看向司南。
不僅是他,場中眾人紛紛扭頭,將視線落在司南身上。
刹那間,少年眼中的愛慕變成了妒火,指向司南:“一個萬器宗的無名小子,哪裡比得上我,憑什麽就值得你青睞!”
君一真提劍,直衝向司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竟然蠱惑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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