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唱,司南就在心中一邊學。
學會了,司南打著節拍開始給她唱:“琉璃頂上琉璃瓦,琉璃瓦上琉璃光……”
不就是歌嗎?誰還不會唱來著。
父母不唱,但還有她。
手中的琴弦在業火的焚燒下消失得一乾二淨,掌中的余灰隨風飄散,司南輕聲道:“我的星星在搖籃,搖啊晃啊睡夢鄉……”
“行川,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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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奔走,司南回到萬寶樓,已經是天光大亮。
她推開房門走進去,手上還提著一堆熱氣騰騰的食物:“玄兒……”
她剛推開房門,就被人一把抱住。
司南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一眼就看到她肩頭上的傷。
司南當即皺眉:“你這傷怎麽還沒上藥?”
“你在萬寶樓靜坐了一夜嗎?”
妙星玄沒有答話,只是死死地攬住她的腰,將臉埋入她懷裡。
司南隻覺得腰間一緊 ,胸膛有熱淚滴落。她垂眸,望著懷中啜泣的少女,沉默了片刻,才俯身單手將她抱起來:“來,師父先給你上藥。”
她將妙星玄抱回床上,將早點放在桌面上,取過少女手中的藥瓶,開始替她清理傷口。
過了一夜,血液都凝固了。幸虧法袍的材料很好,不然衣物和血肉黏在一起,很難清理。
饒是如此,司南還是費了點時間,才將她肩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妙星玄全程沒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默默流淚。
司南見她這般,小心地抖著藥粉:“上弦月是斷靈之刃,所傷之人,無法用靈力修複傷口,必須靠□□自身的能力和藥物輔佐才行。”
“如果很疼的話,可以……”
司南話還未說完,妙星玄咬著唇搖搖頭,眼淚滴落,一幅很難過的模樣:“不疼的……”
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碎了。
司南歎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哄道:“那你再忍忍,為師小心點。”
她替妙星玄撒上藥,輕聲道:“傷口要包扎,你的法袍都破了,師父給你一套吧。”
“來,先把衣服脫了。”
妙星玄點點頭,當著司南的面抬手落在自己的衣襟上,慢騰騰地解扣子。
司南也沒想那麽多,直接抬手提她解開扣子。
先是將外面的鬥篷脫了,然後是上衣,裡衣,裹衣……
脫到裹衣的時候,露出少女大片雪白的肌膚。
珍珠粉一樣白,還透著鮮活的粉,司南的手一下就頓住了。
妙星玄仰頭看她,一雙眼水汪汪的:“師父……”
司南歎息了一聲,取過一旁的絲綢薄被,讓她遮住胸前風光:“擋一下……”
“哦……”
妙星玄整個蔫蔫的,老實地將胸口擋住了。
司南這才解開她裹衣的繩結,開始替她包扎傷口。
她的指尖很涼,拿著紗布穿過妙星玄肋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的肌膚。
妙星玄終於好似有了知覺,仰頭看著她,眼裡都是淚:“你手好涼啊師父,你昨夜裡,去哪兒了?”
司南正在包扎她的傷,聞言淡淡道:“去了一趟昆侖山,怎麽了?”
妙星玄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小小聲道:“我……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司南無奈道:“說什麽傻話呢,我不回來,我去哪兒?”
妙星玄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回七星峰,去南海,去妙音閣,去北海亂流……”
“哪裡你都可以去,就把我丟在這裡,不要我了……”
司南的手一頓,妙星玄像是終於忍受不了一樣,撞進了她懷裡:“師父嗚嗚嗚嗚嗚……”
她一頭撞著司南的肩膀,將淚灑在司南肩頭,又傷心又愧疚道:“對不起師父嗚嗚嗚嗚嗚嗚……”
“我不應該問你的……我不應該好奇的……”
“我昨天,差點又害了師父……”
司南被她撞了個結實,險些扯壞了剛包扎好的傷。
幸好她人穩手也穩,這才沒有讓妙星玄再次受傷。
那少女的哭聲響在耳邊,聽得司南直歎氣:“是師父不好……師父應該告訴你的。”
“再說了,不是有鎖魂繩嗎?你拽一拽師父就來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那少女哭得更加凶了:“嗚嗚嗚嗚嗚……”
“師父……”
“對不起師父……我好怕啊……我好怕你不要我……”
司南耐著性子哄她,她伸手,抬起少女的臉,雙手捧著她的面頰道:“你這又是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是我的弟子,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妙星玄眼睛都哭腫了,發絲黏在臉上,楚楚可憐的:“可我是赫連無憂的女兒……”
“你愛我娘,你肯定恨死赫連無憂了。”
妙星玄咬住下唇,看著司南吸鼻子:“你以前不知道,你現在知道了,你也會討厭我的!”
司南看著她的臉,光是這些話,她就知道妙星玄這一夜心驚膽戰都在想些什麽了。
司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將她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肩,滿懷歉意:“是我嚇著你了。”
她耐著性子解釋:“我入魔,是早有心結。”
“你是赫連無憂的女兒,我收留你時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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