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南被君一真困住時,妙星玄被影魔一路拖著,幾近轉換,被它拖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
再次睜眼時,妙星玄發現自己被束仙繩所捆綁,跪在了地上。
她仰頭看向前方,看到了一個插滿狼圖騰的五色祭壇,祭壇之上,匯聚了四面八方的靈蝶繭絲。
在祭壇的正中央,豎著一口玉色棺材。棺材之上從頭到尾刻著密密麻麻的繁瑣符籙,看起來異常可怖嚇人。
妙星玄看到這口棺材頓時一驚,這是……
有淒厲的哭聲在響起,妙星玄猝然扭頭,看到自己身側跪著一群衣著華麗的凡人。
為首的兩人已經年過半百,眉眼之間,隱約有種熟悉感。
尤其是那婦人的黑瞳……
妙星玄瞬間瞪大了眼睛:“外祖父,外祖母!”
似乎聽到她聲音,為首那兩人朝她看來,有些茫然。
還未等那兩人說什麽,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妙星玄的影子裡冒出來,凝成了人形。
那黑影身上的霧氣褪去,露出魔的真容:“想不到你沒見過這些凡人,卻能認出來是自己的血親。”
“血脈相連還真是一件趣事。”
妙星玄扭頭朝對方看去,卻見那人披著一件星紗鬥篷,面色蒼白地望著自己。
妙星玄擰起眉頭:“就是你,你是影魔!是你傷了我師父。”
影魔勾唇一笑,還有些得意:“可不就是我。”
妙星玄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掙不脫束縛,狠狠道:“你等著,我師父很快就會找到我了。”
“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影魔伸手,掐住妙星玄的下巴,言道:“伶牙俐齒,你放心,我保證讓你師父找到你之前,你就死了。”
妙星玄掙扎則甩開影魔,嗷嗚一口咬住她的手。
“嘶……”
影魔下意識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小畜生!我先打死你!”
她剛下手,一道洶湧的魔氣在室內落地,凝聚成君一真的模樣。
君一真拄劍,面色蒼白的看向影魔,皺眉道:“為何還不舉行儀式?”
他注意到影魔的手,擰起眉頭:“你和這個小畜生計較什麽,都是要死的人了。”
影魔松開妙星玄,淡淡道:“我是怕你死了,沒辦法參加儀式,才等一會。”
君一真冷哼一聲,走到影魔身旁道:“區區一個司南,殺不了我。”
“別說大話了。禍鬥和蜚直接就死了,猰貐那個東西也沒討到好處。”
君一真很是不屑:“那是他們沒用。本來還指望它們能削弱一點司南的戰力,沒成想一個個都不成氣候。”
“沒用的東西。”
妙星玄聽得心驚肉跳,仰頭看向君一真:“是你們引來了猰貐,是你們煽動了禍鬥和蜚……”
“你們要做什麽?”
“你們要對我師父做什麽?”
影魔拍拍她的臉,笑著道:“我們可沒準備拿你師父做什麽。”
“我們隻想要她的血肉和你的命而已。”
影魔起身,朝君一真伸出手:“箜篌拿來。”
君一真從納戒中取出箜篌,遞給了影魔:“開始吧!”
妙星玄神魂劇震:“箜篌在你這裡,我娘的墓,果然是你盜的!”
“你們要做什麽,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可沒有人回答她了。
一個驚恐的念頭在妙星玄心中升起,她仰頭望著影魔拿著箜篌一步一步走上祭壇,輕輕撥弄了一下:“蒼天在上,乾坤聽祈!”
“吾願以一萬修士靈力為祭品,以血親之神魂為祭,生前血肉與靈器為引,愛人血肉重塑肉身……”
“請無盡海神垂憐,凝聚妙行川三魂七魄!”
“開無盡海,讓妙行川終歸人間!”
“歸來吧,行川!”
影魔的聲音落下,妙星玄隻覺得心臟“咚”地響了一下,霎時間,背後的龍骨爆發出一陣金光,死死壓住了心臟爆炸的疼痛,生生令它平穩下來。
而跪在她身旁的妙家族人齊齊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她們口鼻中湧出,化作涓涓細流,湧向了玉色棺木。
妙星玄捂住了心臟,那影魔又敲了一下箜篌:“歸來吧,行川!”
“吼!”
在宇宙最深處的盡頭,無盡海在翻湧。
海神呼嘯,朝著三界六道大喊:“妙行川,魂歸來兮!”
“吼!”
同一時刻,整座九州十四海齊齊震動。
白色的繭絲充盈著靈力,瘋狂地湧向玉色棺木,整座萬寶樓劇烈搖晃著。
妙星玄仰頭看向玉色棺木,發現雕刻在玉色棺木上的符文亮著,瘋狂地引向司南的斷臂。
只聽得“砰”地一聲,司南的斷臂炸開,血肉紛飛落在棺木之上,被符文盡數吸收。
“三魂七魄已聚,醒來吧,行川!”
“砰!”
那白色的棺木頓時炸開,露出裡頭的人來。
棺木之中,躺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身形高挑,肌膚如雪,一頭墨發以木簪挽起,生得極為典雅。
此刻閉著眼,好似睡著了。
妙行川心頭大駭:“娘……”
影魔與君一真看向妙行川,眼神癡癡的:“行川。”
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之下,妙行川的右眼睫毛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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