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一真當即握住了自己的手,抑製著渾身的顫抖道:“她要醒了……”
話音落下,妙行川輕顫著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
睜眼的瞬間,一隻赤色的莊生曉夢蝶從她眼眸中飛出。
蝴蝶飛出她的眼睛,也飛出了萬寶樓,那一刹那,繭絲消失了,無數的修士從夢中醒了過來。
妙行川也好似大夢初醒,睜開眼時,看向了影魔:“魔……”
她挪開了視線,落在了地上:“我的父母……”
最後輕輕掃過妙星玄,看向了君一真:“是你講我喚醒的?”
君一真猛地點頭,往前邁了一步,很是激動道:“是我。”
“行川,你睡了好久,我來接你回家。”
他朝妙行川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來,我們走。”
妙行川看了一眼他的手,再仰頭看他,有一種陌生的茫然:“你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髒的?”
君一真臉上一僵,還不得他反應,妙星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龐大的魔氣鎖住了君一真的神魂,帶著巨力捏碎他的脊椎。
“噗……”
君一真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影魔一見不好,立馬想要遁逃。
就在這時,妙行川抬手拔出發簪,猛地朝她一刺。
“咄!”
簪子釘住影魔,將它的身影定在了牆上。
妙行川滿頭黑發飄落,身上魔氣浩蕩,一瞬眼泛著赤色,如瘋如魔。
她掐著君一真的脖子,手臂上的符文紅光亮起,一張臉如同鬼魅:“你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魔嘛!”
“你用這種方式喚我,我如何安寧!”
“死去吧!”
話音落下,她竟然是滿手指甲暴漲,硬生生地將君一真的腦袋拽斷,令他身首異處。
鮮血淋了她滿臉,也濺在了妙星玄身上。
妙星玄見狀大駭,幼年時的恐怖記憶齊齊湧來:“娘……”
妙行川聽到她的聲音猛然扭頭,看清了她的臉,厲時就瘋了:“赫連無憂!”
她一把甩下了君一真的屍體,一爪朝妙星玄的臉抓去:“你死去吧!”
妙星玄嚇得閉上了眼。
千鈞一發之際,石壁被轟然洞開!
“吼!”
劍龍咆哮之聲傳來,帶著清爽的風,與狂暴的靈力,湧入了這血腥的密室中。
與此同時,還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玄兒!”
本來意識混沌不清的妙行川聽到這道聲音回頭,猛地朝對方看去。
卻見滾滾灰塵劍,司南一人一劍,渾身是傷破壁而來。
隔著那麽遙遠的距離,妙行川都能察覺到對方浩瀚如海的冷冽正氣。
妙星玄腦袋怔了一下,嗡嗡作響。
這時司南也抬眸看她看去,隔著洶湧的塵煙,看到了她的臉。
見她一襲白衣,黑發散開,臉上濺滿了血,如瘋如墨。她的目光落在妙行川的手上,見一手利爪落砸妙星玄臉上,一顆心提了起來。
“行川!”
司南失聲叫道。
妙行川當即收了手,猝然轉身,慌亂地抱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箜篌,化作一道影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南當即收了劍,極速來到妙星玄身前,將她一把背到背上。
掠過影魔時,她將玉瓶用影魔收起,小心將行川的發簪收起,循著妙行川消失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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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玄知道她著急,強忍著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趴在她背上言簡意賅道:“君一真和影魔用禁術復活了我娘。”
她很聰明,通過影魔與君一真的三言兩語就大致推出來了事情的經過:“復活我娘需要龐大的靈力,還要親人神魂,愛人的血肉,以及我娘的血肉和靈器。”
“這個計劃大概從師父為我擋雷劫就開始實行了。”
司南背著她在泰安城上空飛躍,一邊跳,一邊道:“繼續。”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妙行川的安危,又驚又怕。
妙星玄與她道:“靈力好拿,泰安城引來了那麽多修士,又用莊生曉夢蝶做陣,就是為了靈力。”
“然後親人血肉也好拿,我外祖父外祖母全死了。”
“只有後面兩樣比較難得到。”
“尤其是師父的血肉。”
“為了能從師父身上得到血肉,一開始,我們就遇到了猰貐王試探,加上禍鬥和蜚的消耗,師父也損耗得差不多了。殺不了師父,但是拿走師父血肉還是可以的。”
“總而言之,我們下山就被設計了。”
司南頷首,這時她們已經飛出了泰安城,朝昆侖山進發。
她斷了一臂,至今沒接上,氣血虧得厲害。線著付
妙星玄也差不多,要不是有龍骨鎮壓,她只怕也要被奪走性命了。
師徒兩人追著一個好的妙行川,怎麽樣都追不上。
出了泰安城,妙星玄壓抑著心臟的疼痛,輕聲建議道:“師父,我現在是個累贅,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吧。”
“你先去追我娘,追到了再說。”
她知道司南的心意,現在對司南來說,妙行川才是最要緊的。
司南卻不同意:“不行。”
“君一真死了,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劍宗肯定不會放過你娘和你的,我不能讓你也身處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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