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要說,她就要問個明白。
秦醉星欺身而上,一把拉住秦觀月的衣領,掰過她的腦袋,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要問嗎?那就索性說個明白啊。”
“婚宴那杯酒只是讓你失去修為,並沒有讓你醉。”
秦觀月被她一把拽過來,迎上了她的眼,看到她眸中滿是瘋狂:“你既然沒有醉,我也沒有強迫你。”
“那你為何要破我的元陰!”
秦觀月被她噎得心頭髮堵,萬般話語湧上心頭,卻又無言以對。
秦醉星卻一把將她拽過來,附在她耳邊滿是譏諷道:“姐姐,是你要我!”
“是你要的我!”
她已是瘋得不像話了。
可越是這種時候,秦觀月就越是明白,她不過是色厲內荏。
“唉……”
秦觀月歎了一口氣,抬手環住秦醉星的腰。
秦醉星渾身一怔,低頭看向秦觀月,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在她驚惶的眼神下,秦觀月擁著她的腰,將臉埋入她的懷中,認命地開口:“你說的對,你說的全部都對。”
她深吸一口氣,顫聲開口:“無論是為你繪製成年時的圖騰,還是婚宴那一晚,我都切切實實動過欲念。”
秦醉星渾身一僵,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所以流落凡塵那些年,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
“若我道心堅定早做決斷,也不至於讓你我淪落到如此境界。”
秦觀月歎息著,松開了秦醉星,操縱輪椅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她仰頭望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妹妹,隔著多年的光陰,再一次好好地審視她,眸光閃動:“那日在萬器宗大殿上,我見星馳神君與她弟子二人,情深意重,不知道怎麽地就想起你少年時看我,也是這般的神態。”
“我曾覺得你是舍不得我離去,又或者是我太過優秀你嫉恨於我,所以讓我這般身敗名裂。”
“七情六欲裡,我選擇了所有不好的一切去相信,卻獨獨不敢去信你愛我。”
秦醉星望著她,淚眼朦朧的。
秦觀月頓了頓,歎息著開口:“你我之間,隔著人倫,隔著血親,是萬萬不能生出這般情感的。”
“可情愛一事最是荒誕不羈,發生在誰身上都不稀奇。”
“先前神君與我說,愛是人生不如意時流著淚舔到的一口糖。她問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想到了誰。”
秦醉星將哭腔生生咽了下去,抽泣著道:“那你想到了誰?”
秦觀月輕笑一聲,左眼流下淚來:“我想到了……你十八歲的時候赤身躺在床上,以綾羅遮擋胸前的樣子。”
“就像是你八歲那年砍掉的牡丹,白裡透紅,含苞待放。”
秦醉星她站在一步開外,敞開著自己的衣衫,眼尾發紅,雙眸含淚。
明明哭得滿臉都是淚,她卻一臉勝券在握的驕傲模樣:“你愛我。”
“秦觀月,你真是愛死我了。”
仗著長姐撐腰,她打小就是這麽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
秦觀月頷首,認命一般道:“嗯,我愛你。”
她話音落下,那隻驕傲的小鳥褪去羽翼朝她撲了過來。
濕熱的吻伴隨著凌亂的淚瘋狂地落了下來,喘息聲裡,她聽到秦醉星又哭又笑,哀哀求她:“姐姐要我……”
第82章 番外一:農神—7
秦家姐妹之後如何,司南並不太在意。回到船艙之後,她便睡下了。
她如今是凡人之軀,又是個還未長成的少女,多睡一點才能長高。只是一躺下,她就開始做夢。
與之前夢到的那些場景不同,司南很明確的知道這是一個預知夢。
夢中,風起雲湧,電閃雷鳴。
丹宗宗主蘇不凡煽動了無數大乘高手,在西洲銀杏城中的萬寶樓設下陷阱,圍剿妙星玄。
漆黑的濃雲之下,妙星玄一襲紅裙,長發如狂蛇飛舞,手持魔劍,殺意滔天。
眾多修士抬手捏訣,法寶層出不窮,在濃雲之間打得難舍難分。
最後蘇不凡率眾人獻舍,請天道降下誅邪劍。
只見一道白茫茫的劍光從天降落,朝著妙星玄的半邊肩膀砍去!
“轟隆!”
雷霆轟鳴,司南從夢中驟然清醒。
她從床上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著,額上沁出了汗。
夜風拂過身後,她想到夢中的景象,嚇得打了個激靈。
“她要遇險!”
意識到這點,司南一把抓起床尾的淺藍色紗衣道袍,隨意地穿在身上。
一面系上宮絛,一面匆匆地往船舵趕。
此刻天色漸明,晨光穿透天邊淺灰色的雲層,悄悄地從雲邊探出來。
司南大步穿過朦朧的清光,來到船舵處,對掌舵的修士道:“全力往西洲銀杏城趕。”
這幾日來,都是司南在下達指令。
掌舵的修士一聽是西洲,立馬調轉龍舟:“揚帆!全速往西洲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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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南海天星島,妙星玄也從冥想中醒來,睜開了眼。
她盤腿坐在床上,垂眸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兒妙妙。
妙妙生得粉雕玉琢,一雙眉眼與她極為相似。不過就整體的輪廓而言,這孩子更像她的另一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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