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滄海笑著與她道:“你既然擁有她的心,就明白她的心有多純粹了。”
“你想靠近司南,是因為你身上的心在作祟,要回歸本體。”
“司南愛星玄小友,就如你的心愛司南,一心一意,毫無雜念。”
“愛就是這般沒有道理可言的,這就是你無論怎樣都會被拒絕的理由。”
小龍女隱隱有所明悟,回眸看向司南。
司南含笑,與她溫聲道:“的確如此。”
“你年歲太小,經歷太淺,你說想與我成婚,不過是那顆心在作祟。”
“等你再長大些,就明白了。”
小龍女懵懵懂懂的,又問了一句:“既如此……那日後神君若是有空,我可以來找你請教一二嗎?”
司南輕笑:“當然。”
“若是小友想來,那就來吧。”
小龍女一下就高興了,從納戒之中取出一對海螺,遞了一個司南:“這是我東海的喚浪之螺,當我吹響母海螺,你的公螺就會響。”
“到時候,我就能循聲找到你了。”
司南莞爾,接過小龍女遞過來的海螺,溫聲道:“好。”
小龍女興高采烈的朝司南揮手:“再會。”
“再會。”
她得了司南的回應,高高興興地隨母親離開了。
東方罄覺得很有意思,還打趣了司南一句:“你的心對你,倒是極為上心。”
司南笑而不語,她從納戒中取出一枚納戒,以靈力操控著遞到司南面前:“既然小朋友都送了禮,那我也送一份吧。”
“全當是慶賀你與星玄定情,等到了哪天你們舉辦婚宴了,記得給我遞上請柬啊。”
司南睨了她一眼,輕笑道:“少不了你的。”
妙星玄接過東方罄的納戒,很是恭敬道:“多謝東方宗主。”
東方罄擺擺手:“哎,算不得什麽,等你與你師父成婚,我再送你們一個大了。”
有她開頭,在場的眾人也紛紛贈了禮。
令妙星玄詫異的是,司妙聖也送了一份禮。
她贈的是一盒九階的丹藥,與司南笑著道:“我這煉藥的功夫,雖比不上師祖,但也能用。”
“希望星弛師姐與……”
司妙聖頓了頓,灑落一笑道:“與星玄師侄,能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妙星玄接過這盒丹藥,道了聲謝,笑吟吟地很是開懷:“司師叔慷慨,我還以為您會和樓師叔一樣罵我與師父呢。”
司妙聖面上笑得從容,攏在袖子裡的手早已掐得血跡斑斑:“愛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稀奇。更何況星弛師姐,乃是神君之身,比起我等修士更明白自己要走的路。”
“這是她的選擇,自然不會錯。我想樓師姐也只是一時動了怒,等她緩過來,也能接受這件事的。”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
但要論言行合一,又是何其艱難。
誠如現在的司妙聖,她懂得這世上許多道理,更懂得司南,所以才會對這件事越發的感覺到震怒。
只是區區一個小情小愛,竟斷了她的神君之路,這是何等荒唐的事!
妙星玄聽著她的話,再望向她的眼,心中的怪異也稍稍減弱了幾分。
這時司南卻輕笑道:“人生苦短,若是什麽都要得到別人的認可,滿足他人的期待,也就做不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
“旁人怎麽想,就都隨她去吧。”
慕容洛也好,樓逝之也罷,都是在這世間看起來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修士。
被他們一群人厭惡,被大流所憎惡,這在尋常修士看來,是多麽令人驚慌的事。
人都是活在世俗的框架,倫常的規則裡的。
忤逆大眾,需要無盡的勇氣與膽量。
可司南並不活在她們的世界裡,甚至不活在九州十四海中。
她隻為自己活著。
在她的世界,就只有妙星玄,以及寥寥幾人就夠了。
司妙聖一怔,含笑道:“師姐說的是,是我狹隘了。”
“那就祝師姐與心愛之人,在這世間永結同心,長長久久。”
司南頷首,很是從容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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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師徒二人在這大殿之上,承認彼此相愛,氣得慕容洛帶著一群修士離席。
萬器宗的升仙宴會舉辦到一半,人盡散去,弄得這場宴會後半段烏煙瘴氣的。
司南有些過意不去,收了禮之後,朝星北鬥拱手致歉:“因我之故,亂了宗門的升仙宴,實在是抱歉。”
星北鬥一揮袖子,很是大氣道:“唉,師姐這話就見外了。”
“這升仙宴會,本就是為了慶賀兩位仙人升仙才舉辦的。”
“如今又多了師姐你的喜訊,我想兩位仙人在天外,也會為你感到開心的。”
一清道人與妙行川都是心胸極為開闊之人。
一清道人暫且不說,單是妙行川,歷經生死,一路坎坷,早就沒有什麽世間偏見。
只怕她得知司南與自己女兒在一起,也是很開心的。
至少從此以後,司南就不是一人孤零零地在這世上了。
司南勾唇輕笑:“也是……”
她又舉起一杯酒,與眾人道:“多謝諸位賞臉,願與司某共享歡欣。”
“我敬諸位一杯,來日我與玄兒若是設宴成婚,還請諸位在與我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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