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我出去遊歷數年,他們請來的殺手層出不窮,屢次三番害我性命,險些讓星兒身死。”
“光是最後一條,我絕不原諒他們!”
大雨磅礴中,秦醉星站在牡丹亭護持的陣法之中,隔著雨幕仰頭,看向她的姐姐。
黑雲密布裡,紫電閃爍。她的姐姐一襲白衣染血,厲聲道:“觀星島沒有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要是攔著,你也去死吧!”
“轟!”
幾番雷霆閃爍,秦醉星依靠在牡丹亭中,只聽的太上長老尖嘯一聲:“天地同壽!”
那濃雲深處閃過一道白影,同樣應答:“死去吧!”
“刺啦!”
紫電在天空閃爍,一道白色人影從濃雲之中飛出,斜拋著朝遠處的一叢牡丹墜落。
“姐姐!”
年幼的秦醉星大喊,不顧一切的衝入雨幕之中,朝秦醉星的方向跑去。
整潔的祥雲秀金履踏入泥濘的□□中,星星點點的泥點子瞬間濡濕了鞋面。暴雨傾盆而下,打得人睜不開眼。
秦醉星的淚水隨著暴雨一湧而下,陷入了泥地裡。
她好似一隻被雨水打濕的燕子,在徹底被雷雨擊落在地面上時,拚盡一切地朝自己的屋簷跑去。
一邊跑,她還一邊喊;“姐姐……”
姐姐……
姐姐……
牡丹樹枝劃破了她柔嫩的小手,也劃破了她的臉。她衝破了重重阻隔,終於來到了秦觀月的身邊。
秦觀月傷得很重,此刻倒在牡丹花叢裡,被雨水打濕了全身。血水從她的白衣下滲入花泥裡,將她染成了血泥。
此時此刻,她就好像是一隻被折斷雙足的白鶴一樣,失去了所有的風流,只剩下苟延殘喘的奄奄一息。
秦醉星頓時淚流滿面:“姐姐!”
她撲到秦觀月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將自己薄弱的靈力輸送過去。
秦觀月偏頭,在迷蒙的視線裡,勉強抬起自己的手,落在妹妹的頭上。
“已經……沒事了。”
她的聲音冷淡,卻有著不可撼動的沉穩。
淋漓大雨裡,秦醉星含著淚,一頭扎入她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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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月以血洗觀星島的雷霆手段,徹底接過了秦家的權利把柄。
那一日,她強撐著身上的傷,掃清島上的余黨,安撫內外門的長老修士後,才入住萬霞殿閉關。再次醒來後,她發現島上的牡丹全部都被秦醉星伐了。
她伐了牡丹,在上面種滿了藥草。
秦觀星略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牡丹開得很好,為什麽要伐了?”
她小小的妹妹冷哼一聲道:“牡丹傷人,藥草救人。”
“以後這島上,都不許有傷人的東西在。”
秦觀月莞爾,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哄道:“好。”
“星兒怎麽做都是好。”
她接手秦家的手段過於激烈,造成的余波不斷。之後幾年,總有些修士打著公道的名義上門挑釁。
秦觀月一點也不敢懈怠,每日勤勤懇懇修煉。她一面修煉,一面也逐漸對外參加宴會,廣交好友。
她本人天姿國色,又天賦異稟,極有手段與才能。
當一個人很有能力又長得美貌時,自然會獲得許多人的追尋。幸好秦觀月還有一樁與飛訣崖的婚事作為遮擋,這才擋住了她的那些鶯鶯燕燕。
直至二十二歲那年,秦觀月突破至煉虛期,徹底穩住秦家在黃海海域的位置,這才徹底閉關,不問世事。
而這時,飛訣崖也發來了一道請柬,邀請秦觀月前往飛訣崖議親。
這一年,秦醉星十四歲,可她已在島中主事多年。
接到這封請柬時,秦觀月已經開始在懸崖峭壁中閉關。為了得到她的答案,秦醉星攀登到後山的絕崖旁,吹著冷風衝絕崖下方喊:“姐姐……”
秦觀月一聽是她的聲音,連忙出關,閃身在她身側:“怎麽了?”
彼時已經是冬日了,臨海的島嶼極為陰冷。秦醉星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直裾,烏黑的長發給一根紅綢輕束,一身的清凌凌。
秦觀月見狀忙從納戒中掏出一件法袍籠罩在她身上,語氣關切:“怎麽穿得這麽少?縱然你有修為在身,可這海風冷冽,怕是我都很難癌,萬一著涼了怎麽辦?”
秦醉星今年不過十四歲,是個身形還未長開的少女。
聞言抬眸看向站在身側的漸漸,笑意深邃:“是飛訣崖來了信,我想姐姐應該很想知道是什麽,就著急忙慌拿了過來。”
秦觀月皺眉:“那也不應該不顧身體就跑了過來,若是……”
秦醉星連忙去挽她的手,挨在她身側與她撒嬌:“好嘛姐姐……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你不要再訓我了嘛。”
她是秦觀月一手帶大的,哪怕這幾年秦觀月在外應酬,也從未將她落在家中。
也因此,秦醉星最明白姐姐最無法抗拒什麽。
秦觀月那她無法:“你啊……”
秦醉星笑吟吟的,將手上的書信遞了過去:“好了,姐姐快看看飛訣崖的信。”
秦觀月接過書信單手拆開,幾行字就浮現在眼前。
秦醉星一下就看到了,眼神略有些黯淡。但很快,她強打起精神,對秦觀月道:“說起來,姐姐能夠登上島主之位,也全靠飛訣崖一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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