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鳶尾姐姐與姐姐同進同出,在各方勢力面前也極力彰顯身份。”
“恰好姐姐也邁入煉虛期,此時議親……”
秦醉星頓了頓,有些勉為其難道:“等鳶尾姐姐嫁過來,就是觀星島的主母。到時候,我就可以閑下來了。”
在旁人眼裡,都以為秦觀月與自己的未婚妻極為恩愛。就算是秦醉星,也是這般認為的。
可秦觀月自己知道,飛訣崖的鳶尾小姐,癡戀那位禦獸宗的大小姐東方罄。
只可惜那位大小姐風流倜儻,拈花惹草,情人無數。鳶尾大小姐不想做她的露水情緣,就端著架子,冷言譏諷對方,拒絕了這段情。
私下裡……
秦觀月想到飛鳶尾在自己耳邊翻來覆去說的事,隻覺得很是煩人。
她握著手中的信件沉吟一番,扭頭看向自己年少的妹妹:“島中事務很忙嗎?”
秦醉星一怔,下意識地搖搖頭:“還好。”
秦觀月點頭,將手中的信件還回去:“我已入煉虛,別說是飛訣崖,就算是中土的大門派,也要敬我三分。”
“這門親事……”
秦醉星接住手中的信件,下意識說了一句:“我不喜歡她!”
她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對,心跳不知不覺地加快了幾分,仰頭看向秦觀月。
她仰頭,見海風徐徐拂開長姐的面龐,露出她線條凌厲俊美的容顏。
秦觀月略有些錯愕,甚至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挺喜歡她的。”
總是鳶尾姐姐長,鳶尾姐姐短的……很難讓人不覺得她喜歡。
秦醉星抿唇,沒有再說話。
如此過了一會,聽到長姐道:“我無心情愛,鳶尾嫁還是不嫁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你自去飛訣崖問問,她若是想嫁,就嫁過來。若是不想,那就退了吧。”
秦醉星心頭大震,隻覺得一陣喜悅湧上心頭,又生生壓了下去,顫抖著聲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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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秦醉星親登飛訣崖,委婉地轉述了秦觀月的意思。
飛訣崖想要將飛鳶尾強嫁過去,可秦醉星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她使了點小小手段,套出飛鳶尾的話,得知她所愛之人乃是東方罄,就做了個中介,聯絡東方罄來營救飛鳶尾。
說是營救,看起來像是私奔。
秦醉星帶著飛家人將二人抓了個正著,順理成章地退了這門親事。
從飛訣崖回來後,秦醉星又氣惱又慶幸。
氣惱的是飛鳶尾明明已經有了姐姐這個未婚妻,卻所愛他人。
慶幸的是飛鳶尾另有所愛,並沒有嫁過來。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
氣死她了!
許是那日的崖風吹得太冷,再加上又被飛鳶尾氣了一場,回到觀星島上,秦醉星大病了一場。
半夢半醒間,她好似回到秦觀月元嬰劫那一日。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秦觀月渾身是血地倒在花叢裡。
牡丹吸食了她的鮮血,開得如火如荼。
她失聲痛喊:“姐姐……”
“姐姐……”
“姐姐!”
尖叫聲中,她驟然驚醒。
睜開眼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道清冽的聲音:“我在。”
秦醉星猝然抬眸,朝上方看去。
卻見秦觀月一襲白衣,和小時候一樣,一手拿著換水的巾帕,一手攬著她,垂眸望著她。
而她……
秦醉星下意識垂眸,朝胸口望去。
卻見不知何時起,她所有的衣物都被褪下了,隻蓋著一件很薄很薄的蠶絲被,赤身裸體地躺在秦觀月腿上。
秦醉星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像是被火舌舔過一樣,從脖子處蔓延到整張臉,漲得通紅。
“啊!’
她尖叫一聲,鑽入被中,將自己整個都埋了進去。
秦觀月很是莫名:“你病得厲害,藥師沒辦法,隻好讓我來替你運功驅寒。”
她伸手,往被子裡探去:“你身上還有寒毒未擦乾淨,出來,我幫你擦。”
幼年遊歷時,秦觀月帶著她,被殺手追殺暗算過數次。
秦觀月本人還好,她自己是個修士,能抵擋的殺傷很多。但秦醉星太小了,如此幾次三番,身上落了不少寒毒。
因此每每生病,體內暗藏的寒毒再次翻湧,就又要秦觀月運功驅寒。
只是那時秦醉星年紀還小,不覺得有什麽。
如今她年紀大了……
秦醉星強壓下自己的思緒,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抿著唇怯生生地看向秦觀月,不言不語的。
秦觀月伸手落在她後頸上,要將她提溜出來:“出來……”
可秦醉星兩手抓著被子,很是倔強地望著她。
秦觀月的動作頓住了,有些莫名:“我要幫你把寒毒擦了,出來,別鬧。”
秦醉星兩手扒著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姐姐……”
“嗯?”
秦醉星朝她伸出了手,很不好意思道:“我可以自己擦。”
秦觀月下意識想反駁,說你還那麽小……可她一對上秦醉星的眼睛,瞬間反應了過來。
原來……小孩子是害羞了。
秦觀月莞爾,將手裡的帕子遞過去:“好,你自己擦。”
秦醉星接過帕子,頓了頓又說了句:“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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