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永慎侯以及殿中侍衛隆朗被押下去後,皇太后和皇后等人也離開了。
皇帝抬眼去看曲繼年,瞧著他臉上的傷,對著旁邊的太醫道:“去看看曲愛卿可有礙。”
太醫聞言,低首行禮後,走到了曲繼年的身邊。
“不妨事,還請陛下盡早處置貴妃和永慎侯,還我義女亡母一個公道。”
皇帝想要捂住的事情,被於氏拆穿了,還是證據確鑿,他微眯雙眸,似有些累,道:“朕一定會給曲卿一個滿意答覆的。”
曲繼年在殿中接受了太醫的包扎,之後和梁連尚一起出了宮。在宮中的時候,梁連尚不敢多話,出了宮,梁連尚便對著曲繼年拱手表達謝意。
“多謝曲侯爺傾力相助,梁家上下沒齒難忘。”梁連尚比曲繼年的年歲,還要大一些,眼中的感激之情,絲毫沒有掩蓋。
“欸,梁知州先別謝太早,陛下雖是將貴妃和永慎侯關押,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猜不準會發生什麽,接下來,還需謹慎些才是。”曲繼年語重心長的道。
天晟國這位皇帝,與皇貴妃之間的感情,並沒有那麽深,但皇貴妃為皇帝辦的事,卻是很多。許多暗地裡他做不得的,可都是交給了這位皇貴妃。
所以,皇帝還不想她死。
兩人回了曲家,一進會客廳內,梁家的幾位兄弟便一字排開,對著曲繼年行了禮。
他們回來之前,已經有小廝回來報,貴妃和永慎侯被關到天牢裡了。
“曲侯爺幫我們梁家找到了凶手,我梁家上下從此以後,聽候曲侯爺差遣。只要能做到的,我梁家兒郎絕不退縮。 ”梁家大舅帶頭說道。
這樣一個無頭無尾的案子,竟還能查到真凶,還是皇帝身邊的枕邊人。若是交由他們梁家來辦,即便是梁家兒郎全部上陣,都是做不到的。
曲繼年聽著梁家說著感謝的話,也知曉他們今日所說的話不是口頭客氣,方要說話,林夕昭便牽著曲笙進來了。
梁家幾位舅父全部讓開,曲繼年站在正堂上。林夕昭眼角紅紅的,像是哭了許久。她抬頭望著曲繼年,眼中的淚再次泛出,慢慢跪在了地上,給曲繼年磕了三個頭。而曲笙見她跪下,也跪在了地上,與她一起磕了頭。
“義父大恩,夕昭他日定當結草銜環,以死相報。”林夕昭哽咽的聲音說道。
“快些起來,你是我曲家的義女,你的事情就是我曲家的事情,何來報不報的。只要你好,義父和你義母,還有笙兒才能安心高興。”曲繼年走過去,扶起了林夕昭。
他有些心疼這個孩子,梁氏的死,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不讓她嫁去永慎侯那個虎狼窩,她心中此刻一定十分自責。
林夕昭抬起頭望著曲繼年,心裡感激的話,實在太多。此刻又因曲繼年將她看做是自家人,心中的那份無法言說的親情感,讓她眼中的淚水又泉出了許多。
曲笙站起了身,主動去牽了林夕昭的手,輕輕捏了捏她。林夕昭低頭去看她,看著曲笙擔憂的神情,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安撫曲笙的笑意。
早在曲繼年回來之前,林夕昭便已經抱著曲笙哭了許久了。那份傷心,不亞於初得梁氏死的那晚。曲笙任由林夕昭伏在她的肩頸處慟哭,可她的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
原本只是失去一個親人,現下又多了一個未曾謀面的弟弟或是妹妹。於氏為了自己的私心,讓梁氏不知自己懷有身孕,尋著以前的習慣,照例每月都會出去騎馬,這才有了郊外的慘劇。
若是梁氏知曉自己懷孕身孕,她怎麽也不會再去騎馬的。
可不騎馬就一定能保住性命嗎,林夕昭設想了很多,就算自己的母親不騎馬,於氏敢公然在府中對她下藥,那指不定也會對母親下藥,最毒是人心,防不勝防。
梁家人坐在曲侯府的會客廳,聽著曲繼年接下來的安排,但話才說到一半,曲霆和曲鈺便從京兆府衙的大獄裡回來了。
“伯父,於氏死了。”曲霆還未站定,便將帶回來的消息,告知了曲繼年。
梁家的人聞言,也都露驚愕和疑惑。
曲繼年聞言,問道:“怎麽死的?”關在京兆府府衙大獄內,怎麽會忽然就死了,他當時還讓曲霆安排了大夫查看過於氏的身體狀況的。
曲鈺聞言,也喘著氣道:“林相國從宮中出來,得知於氏做下的事後,去了一趟京兆府衙大獄,再出來的時候,於氏便死了。”
第38章
五年後。
及笄之後的曲笙, 被帶回了東南封地,壽林去祭祖,一年之後, 才從壽林回來。
現下隆冬時節,曲笙乘坐在馬車內, 聲色清亮,詢問騎著馬隨行的護衛:“到哪裡了?”
“回小姐, 已經到了京城郊外, 再有半個時辰便可到京城。”為首的護衛勒了下馬韁繩, 靠近曲笙馬車窗口回道。
簾子內的曲笙沒有再言語,她離開林夕昭已經一年了,林夕昭的書信頻繁由著飛鴿傳過去,可她卻沒有太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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