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鈺笑笑,也不客套的駁回,回道:“好。”
幾人分上了馬車,曲笙被林夕昭帶走,與林夕瑞一起回了相府。
而曲鈺則負責,將趙嘉虞和蕭冰纓送回府中。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雖然在昏暗的夜裡,但曲鈺有著和曲笙同樣的眼睛,能在黑夜裡視物。
曲鈺先把蕭冰纓送回了蕭府,趙嘉虞今日沒有喝多。但蕭冰纓對於曲鈺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加之趙嘉虞自己也同意讓曲鈺送她回去,蕭冰纓便自己先回了府。
看著馬車離開的兩道車輪雪印,蕭冰纓注視著馬車進入夜幕後,回身進了府中。
蕭府自蕭通去了壽林曲家軍中,不論是酒莊生意,還是大內的賞賜,都是翻了幾番。
蕭府也換過一次宅院,比原先大了兩倍之多。蕭冰纓原先的院子是在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院子裡。隻因蕭冰纓與曲笙來往,所以去壽林這樣的好事,才落在了蕭通的身上。這也是趙將軍親自來,明言告知過的。後來搬了家,蕭夫人便給蕭冰纓專門挑揀了一處好的。
所以蕭冰纓每次出門,隻要說是去見曲笙的,便沒有人會阻攔。即便蕭母有事,也放著差別人去做。
蕭冰纓的日子,也從以前變的好過了不少,至少不用每日懸心吊膽的,不知何時,母親的鞭子便抽過來了。
蕭冰纓進了府中,一路踩著積雪,身上的大氅上也落了一層。
“誰?”蕭冰纓才進院子裡的拱門處,便瞧見了門旁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影。
“赤裡?你怎麽來這裡了?”蕭冰纓看著不遠處的人走近些,瞧出她的模樣。
“蕭小姐,求您再幫幫我們公主吧。”被蕭冰纓喚作赤裡的姑娘,眼中含著淚水,哀求道。
“她怎麽了?”
蕭冰纓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想要推諉,而是詢問怎麽了。
“蕭公子今日喝多了,差人去喚我們公主,誰知我們公主一進去,他便發了瘋打罵不止,現下還讓她站在雪地裡,不準回房。求您幫幫她。”赤裡說著便要下跪。
蕭冰纓伸手,扶住了她要跪下的身軀,神色擔憂問道:“她現下在哪裡?”
“蕭公子的房門外。”
蕭冰纓聽著赤裡的話,轉了身便大步的朝著自己弟弟的院子走去。
蕭冰纓的步子急促,後面的赤裡小跑著都沒有跟上。蕭冰纓進了院子,走了一會便瞧見自己弟弟蕭耀才的客廳外,站著一個穿著單薄衣裙的身影。
蕭冰纓邊走邊解自己的身上的褐色大氅,在走進後,拂去女人消瘦肩頭上的積雪,直接用帶著自己體溫的氅衣,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黑夜裡還下著雪,這樣的風雪暗日裡,一個姑娘隻穿了一身單薄的衣衫,光著腳站在外面,蕭冰纓難以想象是如何刺骨的冰冷。
蕭冰纓看著女人已經被凍的發紫的雙唇,緊蹙著眉頭。看著她哆嗦著想要說話時,嘴裡呼出一口著急的熱氣,低聲道:“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回去。”蕭冰纓說著,直接將她裹在厚氅衣裡,橫抱了起來。
在這個府中,沒有人敢忤逆蕭耀才,蕭夫人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不管這個事。
“哎,大小姐,您不能把她帶走。”後面看守著的下人想要阻攔,但卻被蕭冰纓帶著冷意的眸子看了一眼後,啞了聲。
“我弟弟醒來若尋你麻煩,推在我身邊便是。”
蕭冰纓扔下話便抱著女人出了院子,朝著女人所在的院子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思索了一瞬,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去準備沐浴的熱水。”蕭冰纓進來院子,瞧著伺候她的下人迎上來,吩咐道。
下人聞言,一個去忙取熱水,一個忙著去給蕭冰纓開門。
蕭冰纓把人抱進了自己的屋內,將人放在了她的榻上。
“你先別動。”蕭冰纓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頭囑咐了一句。
女人蓋著被子,靠坐在蕭冰纓的床榻上,掛著冰霜的睫羽微動,呼吸沉緩,胸口的呼吸越發的艱難。
“謝謝。”女人的聲音微啞,但也很好聽,隻是此刻虛弱的語氣卻讓人有些揪心。
蕭冰纓看了她一眼,擰著的眉頭微松,出了內間房門。蕭冰纓把外間的火爐,挪進了內間中。
“乘溪姑娘,乘溪姑娘?”蕭冰纓望著女緊閉著雙眼,輕聲喚道。
但喚了幾聲,床榻上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回應。蕭冰纓微微蹙眉,抬起自己的雙手,輕攥了一瞬,猶豫著,探入寢被中,將此刻還冰涼纖細的手,挪了出來。
這些年蕭冰纓自己總是受傷,也學了點醫術的皮毛。她搭過脈象之後,蹙著的眉心更深了些,而後很快又抬起手,在女人的額間試了試溫度。
額間不熱,應該是體內有熱。
蕭冰纓寫了一副方子,差人外出抓了藥。
藥熬好,被乘溪的侍女赤裡端來的時候,蕭冰纓正在幫著榻上的人,揉搓著手心和腳心。
“藥你來喂吧。”蕭冰纓的語氣已經褪去了急色。
方才寫藥方的時候,筆下的字,像飛的一樣。好在藥店的夥計看得懂,抓來的藥也沒有錯。
蕭冰纓從榻上起來,站到了床尾處,繼續揉搓著榻上的人,露出來的一隻如白玉般無暇的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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