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此前我夫人已經問過夕昭了,夕昭已經答應了。”
“你說夕昭答應了?”林建海倒也沒有太過驚訝,這些年曲笙雖然是癡傻的,可自己的女兒待她從來都是上心的。
外人也多有傳言,她們相府是想要巴結曲家,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朝中與曲繼年意見相左的時候,該吵還是會吵,一點情面都不講。任誰也都能看出來,二人不是一路的人。
“對,我家笙兒知道後,高興的吃了好幾碗飯呢。”曲繼年一把年紀了,難得笑的這麽開心,再次添了一把火候。
林建海看到曲繼年笑,自己的女兒也答應了,臉上也無奈附和著笑了起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答應,兩家都下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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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繼年回了府,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曲笙。曲笙思索了一瞬後,道:“父親是說,林相國確實不知此事?”
曲繼年頷首道:“卻如笙兒所說,林建海壓根不知情。”若是知情,早就把他那繼室所說的話說一遍了,何故還要再去問一問自己的女兒。
金雲斐聞言,頓時來了氣,道:“我們曲家又不是什麽虎狼窩,他那繼室為何要拒絕?”當時金雲斐帶著禮品上門,一開口,那林家繼室便以門第懸殊,林夕昭福薄,且還搬出了林夕昭還在為母親守孝一事來推掉了。
曲笙側目看向自己的母親,聲音清亮溫和,安撫道:“母親莫要生氣,我們曲家不僅不是虎狼窩,還是塊風水寶地。”若是林夕昭有了曲家的庇護,誰還敢動得,即便以後成婚論嫁,也必然是要高上一個規格的。
東南正毅侯的門檻,是天晟國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邁入的,若是當年林夕昭的生母還在,金雲斐又與之交好,林夕昭的生母,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誰不會為自己的兒女打算呢,除非有人不想她好。
曲繼年讓人備了馬車,準備了禮品,帶著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去了相府。
林夕昭此刻已然知曉了此事,但之前被繼母拒絕之事,她還未曾聽說。不止她沒聽說,連林建海到現下也是不知情的。
曲家的忽然登門,讓林家繼母於氏亂了陣腳,但還是強顏歡笑的,讓下人招待了茶水。
曲繼年在宮中的時候便已經說了好了,收林夕昭為義女的事情,林建海回來的時候,只是讓人知會了一聲。
而於氏此刻心虛,直接將金雲斐上次登門之事先說了出來:“是妹妹不好,姐姐上次登門便與我說起了此事,只是我那苦命的姐姐還未過三年,妹妹也是心疼昭兒的,原是想等著過了昭兒的守孝期,再去與姐姐商議此事的,誰知姐姐竟這樣看中我家昭兒,妹妹我這心裡打心眼裡替昭兒高興呢。”
金雲斐聞言,彎唇笑了笑,也不戳破,內心卻極為看不上這位繼室。
若論美貌,這位比不得前一位,論談吐氣質,更是星與月的差距。
但金雲斐還是輕聲細語的道:“能收夕昭為義女,是我曲家的福分,也是我家笙兒的福氣。這麽多年,笙兒沒少給你們添亂,我也是一直拿夕昭當做自己的女兒的,只是年紀大了,也貪心了些,想與她成為真正的母女,如此也了了我的一個心願。”
曲繼年面色不改的聽著自家夫人的話,而林建海心中卻疑惑了起來,看向了自己的繼室,只是當著曲家的面又不好直接問出口。
林夕昭在聽到於氏,曾拿自己的守孝期拒絕過金雲斐,微抬眼皮看了一眼於氏。
她原是想,金雲斐若是來商議此事,這位繼母會答應的,卻不想竟是拒絕了。也難怪昨日她去曲侯府,金雲斐沒有說起此事。
“姐姐。”曲笙吃完了手中的軟酥餅,吧嗒了下小嘴,詢問林夕昭是否還可以再吃一塊。
林夕昭聞聲側目,看著身旁的曲笙低頭看著瓷碟裡的軟酥餅,小聲哄道:“隻可以再吃一塊。”
“好。”林夕昭的聲音小,不代表曲笙會小,她的這句好,又長又軟,聲音洪亮,似乎在有意說給眾人聽。
而於廳堂內的人也在這時,全都看向了她們。
林夕昭沒有回看,她掏出帕子幫著曲笙擦了擦另一隻空閑下來,摸餅的手。看著曲笙拿著軟餅,吃著香甜,心裡那股才積聚的陰雲也吹散了些許,跟著彎起了唇角。
“既然定下了,那便擇個吉日,到時候我們夫婦二人,會親自來接夕昭去我們曲家的祠堂,認個祖。”金雲斐臉上的笑意溫和又夾著十分的喜悅,她確實很喜歡林夕昭,不然不會在曲笙一開口,她便痛快的答應下來。
曲繼年帶著金雲斐走後沒多久,便派人遞來了擇好的良日,若說認親這個事,倒也不必則吉日,但曲家為表重視,還是請了人來,選了一個適合的黃道吉日,也足見其對認林夕昭為義女這事的重視。
林建海拿了日子,遞給了林夕昭,林夕昭也未開口詢問繼母於氏拒絕曲家來認她為義女的事情。
不過林建海要走的時候,她卻說了另一件事情。
“父親。”
林夕昭的聲音總是溫柔的,但聽在林建海的耳朵裡,卻是有些炸耳,聲音和自己的夫人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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