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看著趙嘉虞似乎想要故意為難蕭冰纓,道:“這個粥,我們仨也不愛吃,趁著還熱著,不如送去給乘溪姑娘吧。”
蕭冰纓聞言,這才看向自己多點了一份給乘溪喝的粥羹。
方才聽到小皮子說碰到了母親,把這事給忘了。
趙嘉虞方才打開還要嘗一嘗,是林夕昭阻止了她。
這大晚上的她們喝粥有些個奇怪,而且蕭冰纓自己也沒有生病,思索了幾瞬,林夕昭便猜出是蕭冰纓給乘溪準備的。
“好。”蕭冰纓對著林夕昭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蕭冰纓將粥羹放進食盒內,林夕昭又端了兩樣清淡的小菜放了進去,道:“菜很多,我們也吃不了。”
林夕昭說話間也沒有去看蕭冰纓,知道她臉皮子薄,也不戳破。
蕭冰纓感激的道了一聲好後,提著食盒離開了。
趙嘉虞看著蕭冰纓少有的扭扭捏捏的樣子,笑著調侃道:“你看我阿姐,像不像要去會情郎的樣子?”
林夕昭聞言笑了笑,道:“嗯,跟你很像。”
趙嘉虞聽著林夕昭拐著彎說到自己身上,嗔了她一聲:“夕昭。”
林夕昭幫著曲笙夾了些菜喂到她嘴裡,側目看一眼趙嘉虞,笑到:“冰纓心軟,看到乘溪姑娘與以前的自己很像,自然會想要伸手幫她,以後不許拿這事跟她開玩笑了。”
林夕昭擔心蕭冰纓會回想到自己以前的過往,那個時候三天兩頭的挨打,這個乘溪姑娘生了病也不讓請大夫,想來境遇應該比當時的蕭冰纓更難一些。
“知道了。”趙嘉虞只是嘴巴說說,就算蕭冰纓與乘溪走的近一些,她也不會吃醋或著說些讓她為難的話的。
“夕昭,陛下賜的人,我舅母為什麽敢這麽對待?”趙嘉虞吃著東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要喝點湯嗎?”林夕昭看著曲笙對著飯菜的食欲好像不是很高,問道。
曲笙聞言點了點頭,模樣乖順。
林夕昭拿出帕子幫曲笙擦了擦唇角,一邊給曲笙盛湯,一邊回答趙嘉虞的問題,道:“陛下這些年也常有賞賜一些歌姬舞姬給大臣們,但卻不會為妻為妾。海潮國這次朝貢把她們的公主送過來,隻說是進獻卻沒有說是聯姻,所以陛下也就當成了一般的歌姬舞姬,送給了臣子。”
“蕭伯父在上次海潮國內亂出了不少的力,所以陛下就把海潮國公主賜給了你表弟,用以嘉獎。”
“她不是公主嗎,為什麽會被當成歌姬舞姬進獻?”趙嘉虞接過了林夕昭幫她也盛的湯後問道。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瞧著她倒是很喜歡這湯的味道,又繼續回道:“聽說新任的海潮王,兩次被他弟弟發起叛亂,差點打到都城,現下還被囚禁在海潮國的地牢中沒有殺死,我想應該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叛亂的王子的親妹妹,當做歌姬舞姬送到天晟國,用以羞辱。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海潮新任的王,也聰明不到哪去。他們是同一王室血脈,卻不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那乘溪姑娘要是死了,海潮國就一點都不介意?”生病也不讓看,這不擺明的是想等著她死呢嗎。
林夕昭聽著趙嘉虞的話,手中的湯杓頓了一瞬,臉色微沉,搖了搖頭。
既然當做歌姬舞姬送來,對於天晟皇帝的指賜也無不瞞,那就是不介意了。
蕭冰纓提著粥羹去的時候,乘溪的婢女赤裡,正在為她喝藥。
赤裡聽到敲門聲,臉上滿是不耐煩,嘴裡嘟囔道:“公主都生病了,這些人還不消停,我看這個蕭公子心腸壞的很!”
赤裡以為是蕭耀才差人來喚乘溪過去的。
房門隔一會響幾聲,動靜很輕。
“應該是她來了,去開門吧。”乘溪之前微啞的嗓音,此刻越發的沙啞了。
赤裡聞言,端著藥碗,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不耐稍減了不少,道:“那奴婢去開門。”
臉上有些蒼白的乘溪頷首,不再說話。
蕭冰纓提著食盒走進了內間房,看著乘溪坐躺著靠在床邊,看了她一眼,便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溫聲道:“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好些了,謝謝。”乘溪對蕭冰纓所說的話,幾乎都是感謝,除此別無多余的話。
昨晚上蕭冰纓為她摩搓著腳心,她當時不知道蕭冰纓是在做什麽,所以才會心生反感。
她也知道有些人,對於女人的雙足有著一些讓人惡心的癖好。想到蕭耀才,和打聽到蕭通為人的某些行為,便覺得蕭家的人,連蕭冰纓一個姑娘,也有這方面的癖好。
但在得到蕭冰纓的解釋後,心裡雖然不反感了,但卻也沒有太多的好感。
蕭冰纓是蕭家的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她也是要提防著的。
蕭冰纓看著赤裡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我帶了點粥羹,若是喜歡,我明日再讓人帶些過來。”
“謝謝。”乘溪抬眼去看蕭冰纓,而蕭冰纓與她對視一眼後,便又狀若自然般,躲開了她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端著粥羹來的赤裡。
“公主,這個好香呀。”赤裡剛打開粥羹便嗅到了裡面的香氣,這可比她們在海潮國王宮內喝過的還要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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