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出了房門,讓人準備一匹馬,風齊也帶人隨在了身後。
二人才走一會,趙嘉虞的護衛便回來了。
趙嘉虞見他回來,邊往外走邊道:“讓人去備馬車。”她要親自過去。
“小姐,人跟丟了。”護衛跟在趙嘉虞的身後,愧疚的看著她道。
趙嘉虞聞聲步子頓住,慢慢側身看他一眼。曲笙的武藝,竟然能甩掉她的護衛?
林夕昭到了曲鈺的宅院,曲笙正在喂曲鈺吃東西。
曲笙聽到外面下人傳話,又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到林夕昭。
“姐姐,你怎麽過來了,嘉虞呢?”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又看了一眼清醒後,此刻看著她淺笑的曲鈺,猶豫道:“嘉虞已經知道四哥身體出現問題了,她想讓四哥回去養病。”
曲笙聞言,眉眼輕蹙起來,曲鈺臉上的笑意則消失了。
“我看她狀態還好,不像受到打擊便會一蹶不振的樣子,但若是不依她讓她一直猜,恐怕久了也會出問題。”林夕昭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趙嘉虞此刻身懷六甲,再有月余便可產子。若讓她整日猜疑擔心,恐怕出的問題會更嚴重。
曲鈺垂下眼簾,眼窩處有些許的凹陷,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了,但他知道他的娘子不會在意的。
“好,我們回去。”曲鈺隻思索了片刻便答應了。
林夕昭聞言又看向了曲笙,曲笙似乎還在猶豫。
“聽四哥的。”曲笙也不敢賭,眼下趙嘉虞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她性子急,若久不能如願,恐生出心病來。
今日她來的時候也發現了有人在跟蹤她,想來應該是趙嘉虞的護衛。
林夕昭聽到曲笙也答應,心裡還是忐忑,她道:“我去問問柳大夫。”
林夕昭神色擔憂的轉身出去,曲笙將粥碗交給了一旁的丫鬟,對曲鈺道:“我也過去聽聽。”聽聽曲鈺可不可以站起了。
林夕昭去了柳無相那裡,柳無相正在給曲鈺配藥。曲家為了方便柳無相照顧曲鈺,為柳無相臨時劈開了一間藥房,也省得每次開藥外出抓藥了。
市面上的藥,應有盡有。有些難得的也有,但若想要更難得了,就需要耗費些時間了。
柳無相聽著林夕昭的來意,笑道:“早該如此了。”
林夕昭和曲笙聽到柳無相的話,面露不解。
柳無相見狀,笑道:“你們是不知道,你們家這位兄長不止是中毒,還有相思病呢。若是不讓他早日見到她夫人,想來不先毒發,便會因相思病而亡了。”
柳無相在他的藥裡放了不少治療相思成疾的藥,可他的執念太重了。應該是知曉自己恐日子無多,心裡也是擔心拋下了她們娘倆以後該如何過。
不過這事曲鈺也想了。若是他死後,趙嘉虞能夠尋一個待她好的,她自己也喜歡便讓她改嫁。
而這事,他早先也已經與自己的父親說過了。
至於孩子,趙嘉虞想留下便留下,不想留下便帶走,畢竟孩子是她辛苦十月生下來的。日後讓他們曲家人多方照拂便是。
“可是四哥現下的身體——”
“不妨事,現下還未到寒季,裹好了送到馬車上拉回去便是。”曲笙的話被打斷,柳無相不甚在意的道。
曲笙聽著柳無相說的話,總覺得他不靠譜。可他教出的徒弟,確有真才實學,一時讓她難以下定決斷。
“那我讓人去準備一輛寬敞的馬車來。”林夕昭倒是信任柳無相的。
柳無相自來,雖是知曉曲鈺的毒暫時解不掉,但卻沒有像之前的大夫那樣愁眉苦臉的。
如此應該是對曲鈺的病情,有很大的把握。且自他來之後,曲鈺的臉色看上去,確實要好了不少。
“去吧。”柳無相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這間簡單的藥方,又道,“別忘了把這些也拉回去。”
.
林夕昭回了曲侯府,將趙嘉虞知道事情告訴了眾人。也將柳無相說可以讓曲鈺回來,以及曲鈺的患得患失影響了病情也說了。
眾人聽後,由開始的驚愕,到後來的讓林夕昭著手去辦。
林夕昭讓人套了府中最大的馬車,上面鋪了好些個被褥。錢霜鶯等人則去了趙嘉虞那裡,收拾了房間。
趙嘉虞坐在屋內看著這些人忙來忙去,雙手交握搓揉,心裡也是焦急。她此刻已經知道曲鈺中毒一事,她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嚴重。
若非她當時留意到繡娘繡的鴛鴦帕子,也就不會讓曲鈺中毒了。
.
曲笙讓人將鋪好軟褥子的架子搬過來,由風齊和趙嘉虞的護衛將人抬起來放上去,抬到了馬車上。
其余的下人都在收拾藥房。
林夕昭和曲笙,還有柳無相坐在馬車內照顧著曲鈺,不一會便到了曲侯府。
曲鈺從上了馬車,臉上便沒有笑過。他還是擔心趙嘉虞見到他後,會承受不住。
馬車停下,府中的人都出來了。錢霜鶯站在趙嘉虞的身邊,未敢離步。
曲笙、林夕昭和柳無相從馬車上下來,趙嘉虞的眼睛便一瞬不瞬的盯著馬車。
風齊和她的護衛徐江上去後,不多時,二人便將曲鈺抬了下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