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勞煩柳大夫幫忙看一看。”曲笙忙道。
柳大夫點頭,方要走,曲笙便問道:“方才聽聞軍士言說我父親醒了,不知現下如何了?”
方才曲笙進來的時候,曲繼年是閉著眼的,並無醒來的跡象。
“哦,只是一些征兆,他體內之前的毒素太烈,恐已經損傷了大腦……欸,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了。”
曲笙點頭,道:“是,先生之前還說我父親若能醒來,便可無憂,方才……是我太著急了。”
柳無相點點頭,道:“想讓令尊康復,並非一日之功,當時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不可操之過急。”
曲笙頷首,看了一眼闔眼睡著的曲繼年,跟上柳無相的腳步。
二人去了錢霜鶯的營帳內,柳無相第一眼看到曲霆便有些微怔。錢霜鶯看到柳無相過來,眼裡便有了希望,忙道:“煩請柳大夫醫治我夫君。”
柳無相點點頭,曲笙幫著他將藥匣子拿了下來,擱置一旁,便見柳無相開始為打量曲霆。
曲霆失了右臂,神情呆滯,柳無相卷了袖口,摸了曲霆的左手臂。
柳無相眼皮微眨,曲笙和錢霜鶯都焦急的擔心不已。
柳無相邊診脈,邊探手去撐開曲霆的雙眼,看著他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收回了手,撚了胡須道:“他這是中了毒了。”
“可能解?”曲笙開始便猜測是中毒,聽到確定的答案,不免擔心起來。
“他中的毒,和令尊是一樣的,不過他已經醒來,令尊還未醒。”
曲笙聽到柳無相這話,心裡咯噔一瞬,忙問道:“那我三哥這個症狀,是否可痊愈?”
柳無相之前說,曲繼年的毒解了,但要等醒來,醒來之後也有一個漫長的調養過程,所以曲霆現下是處在了需要調養的過程之中。
柳無相搖頭,道:“不確定,老夫之前研究此毒,沒有完全的把握,只能保全性命慢慢調養,曲三公子與令尊一樣,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事柳無相之前和曲笙說過。
錢霜鶯聞言,腦袋轟的一瞬,頹唐的看向曲霆之時,慢慢的眼裡又有了希望。曲霆還活著,這不就是萬幸嗎。
“老夫先與他開些藥,吃幾副看看。”柳無相去一旁寫了方子。
曲笙接過方子,讓人去抓藥,回頭看了一眼身上披著氅衣的曲霆,他裡面所著衣物,破爛汙穢不堪,曲笙側目看向柳無相,問道:“我三哥是否可以沐浴?”
柳無相聞言看向曲霆,道:“可以,他身上的傷口早已經愈合結痂,帶他沐浴更衣吧。”
柳無相說完,朝著外面走,曲笙看了一眼錢霜鶯,曲笙與曲霆雖是兄妹,但也不能這在裡幫忙。
“笙妹妹去吧,我能照顧好他。”錢霜鶯擠出一絲笑容道。
曲笙聞言,擔心的多看了一眼曲霆,點了頭出去了。
曲笙跟著柳無相去了他那裡,詢問曲霆的病情。
“柳大夫對我三哥的病情,有多大的把握?”
柳無相瞧著曲笙著急的樣子,仔細思索了一番,道:“把握不大,這毒是車牧族皇室研製的毒,老夫也曾聽人提起過,中毒者若有生還,其症狀最大的兩個特點便是活死人,或是如三歲孩童。”
“那我父親若醒來,也會如我三哥那般嗎?”曲笙焦急的問道。
柳無相頷首,道:“不清楚,每個人的症狀有所不同,老夫方才查看三公子身上的毒素,解是已經解了,不過還殘留了些許,五髒六腑也是健全的,若有一日從他的睡夢中醒來,應是無礙。”
“什麽意思?”曲笙沒懂柳無相說的是何意。
柳無相抬眼望向曲笙,攆了胡須道:“他現在正活在自己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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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侯府。
新元節日過去多日,金家人始終沒有離開,林夕昭一如往常待在府中院子裡不出,朝廷官員開始上朝。
曲家二叔曲繼閑坐鎮京中,也知曉了曲笙的圖謀,他每日站在殿前,聽著文武百官奏稟。
此刻的皇帝如同擺設,但朝中依舊有不甘心之人,為太子和皇帝出謀劃策。朝中見北疆戰事焦灼,親皇派便開始有所行動,曲繼閑在壽林當家做主那麽多年,豈是個紙老虎。
沒等這些人有所動作,便被曲繼閑扼殺與萌芽之中。
朝中見到曲繼閑手段不亞於曲笙,一時也都熄火暫歇,等待時機。
這日,天氣清朗,院內無風,林夕昭抱著曲知睦,和趙嘉虞在院中玩耍,忽然聽到院外的吵鬧聲,不約而同的朝著院門口看去。
這兩日金家的兩個的小的沒有再來,林夕昭也沒有差人詢問,本以為會一直相安無事,但今日聽到小孩子的吵鬧聲,林夕昭和趙嘉虞互看一眼,便知道金家又出什麽么蛾子了。
“你先和睦兒回屋,我去看看。”趙嘉虞起身,將拿著的厚毯子,蓋在了曲知睦的身上。
林夕昭頷首,朝著院門口看一眼便抱著曲知睦回了屋內。
趙嘉虞步子不緊不慢的朝著院外走去,風齊站在院門口,冷眼看著院門一側。趙嘉虞探出腦袋,瞧見金家的老太婆在打金家的大兒子,‘喲’了一聲,故作驚訝道:“舅母這是做什麽,怎麽能打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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