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舅母聞言,抬頭看向趙嘉虞,臉上方才的猙獰退卻,忙笑道:“孩子不聽話,非要吵著見他大姑母,一不留神便跑到了這裡,我也是沒法子。”
趙嘉虞看著金家大兒子金蔚賦撅著臉的模樣,這哪是要林夕昭啊,這分明是不想來,被逼來的。
趙嘉虞笑笑,就站在那裡看,也不接話。
金家舅母朝著趙嘉虞的身後看了一眼,沒見到林夕昭,僵持了一會不見趙嘉虞邀請她們進院子,看著了一眼自己的大孫子,隻得道:“還不回去,在這丟人現眼。”
金家大兒子聞聲氣的胸口起伏,一聲沒坑直接走了,小的見自己的哥哥生了氣,方才自己的祖母又打了哥哥,緊忙追了過去。
金家舅母抬頭看了一眼趙嘉虞,乾笑一聲想說話,趙嘉虞也不搭話,隻皮笑肉不笑的眼看著。
金家舅母知曉想要隨著孩子進去的計謀不成,也悻悻的離開了。
趙嘉虞看著老太婆走遠,緊忙回了屋內。林夕昭正抱著曲知睦坐在懷中,兩人手牽著手輕拉著玩兒。
聽到自己女兒咯咯的笑聲,趙嘉虞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
“走了?”林夕昭抬頭隨口問道。
趙嘉虞點頭,道:“走了。”
“陵益那邊十五城內要舉行燈會,舅父和舅母需要回去,不會停留太久的。”林夕昭倒不擔心金家人會一直住在這裡。
陵益那邊極為注重元宵節,聽說那晚,屬地會舉行大型的舞會,男女老少皆可參與,是個大節日。
林夕昭想到此處,忽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在她小的時候便讓她學習舞蹈,想來那時候便是再為嫁到金家做準備,只可惜的是,自己的母親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竟是被金家毀了婚約。
晌午時分,林夕昭在院內用著午膳,聽趙嘉虞帶來了消息,金家人辭行了,明日便離開。
林夕昭吃著東西,並未被分去太多的心神,隻淡淡的‘嗯’了一聲。趙嘉虞見林夕昭氣定神閑的模樣,將吃的飽飽被奶娘抱著的女兒抱過去,笑道:“這下小笙兒沒有後顧之憂了。”
林夕昭聞聲看向趙嘉虞,笑著嗔了她一眼,她倒是希望是這樣。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金家一家人便去找了金雲斐。金雲斐看他們一家人都過來,讓人上了茶水,笑著詢問道:“大哥大嫂這會來,難道是要提前離開?”
金家舅母聞言,臉色差了些許,道:“我們才住幾日妹妹便想趕我們走了,怎麽一點的親情都不念呢。”
金雲斐笑笑,若她不念親情,她們一日都住不得。
“大嫂說的哪裡話,我們曲家地方多的是,要住多久都行。”
金雲酉聞言,笑笑道:“你嫂嫂說笑呢,雲斐莫要當真。”
金雲斐笑著看向自己的大哥,問道:“大哥這會來我這,是有什麽事嗎?”
金雲酉唇角含笑,直接開門見山道:“這不是為了筠兒的婚事,他亡妻已滿三年,賦兒和振兒還小,總得需要人教導照看,我琢磨著在京中為他選一門親事。”
金雲斐聞言,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大哥看上哪家姑娘了?”
“不是看上,是先前已有婚約的。”金家舅母急忙笑著插話道。
金雲酉不滿自己的妻子插話,臉色板住一瞬,盯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已有婚約?”金雲斐故作驚訝道。
此前金雲斐便已經知曉,林夕昭與金家有過婚約,“是哪一家?”金雲斐明知故問。
“妹妹莫要裝傻了,昭兒與你最是親近,你怎麽會不知。”金家舅母笑著故意挑明。上次曲笙在膳桌上嗆了金家人,到現在金家舅母都記得清清楚楚。
金雲斐原本笑著的臉僵住,慢慢換成了淡漠,隨即又有些冷臉。
金雲酉見狀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金家舅母急忙給自己的兒子擠眼,扭著頭示意自己的兒子上前求金雲斐。
“姑母,侄兒自知先前悔婚是咱們金家不對,可若我當時見過夕昭妹妹,決計不會聽從我母親的話選擇別家姑娘,我也悔不當初,現下我妻子已經亡故多年,夕昭妹妹又未曾嫁人,還請姑母做主,為侄兒撮合,成全侄兒一片癡心。”金酩筠站在一旁低聲誠懇的求著,一句咱們,也將金雲斐拉到他們金家的陣營內。
金雲斐看著自己的侄兒,眼神疏離了些許,但只是盯著,卻不說話。
金家人看著金雲斐冷著臉,金家舅母又忙道:“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見利忘義,鼠目寸光,瞧見那馮家姑娘生的好看,其父也是一方侯爵便想著為咱們金家爭點利益,一時豬油蒙了心。好妹子,你就看在你這苦命的侄兒份上,幫他這一次吧。那昭兒最是聽你的話,只要你做主,她沒有不應的。”
林夕昭有自己的府宅不住,還來這裡,從小到大也頗受金雲斐的照拂,想來也如同母親一般,金家人琢磨著,只要金雲斐開口,林夕昭一定會同意。
金雲斐不說話,就等著金家人把話說完。金家舅母說完,金雲酉便又補道:“如今咱們金家也今非昔比,有笙兒在,沒人再敢看不起我們,都上趕著要來說親,但我覺得,還是妹妹調教出來的姑娘更適合咱們金家,筠兒也是十分中意她,不如妹妹就做主,將她許給筠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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