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進食,方可將心神都穩住。
金雲斐看著曲家四嬸吃過了東西,讓四嬸好好休息,帶著兩個女兒出去了。
林夕昭和曲笙手牽著手,跟在金雲斐的身後,金雲斐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她們的連著的手指上。
看到兩人這般的恩愛,她心裡欣慰,問林夕昭道:“你父親如何了?”
提到林建海,林夕昭雙眸便不自覺的垂了下來。林建海的病情穩住了,但他還是跟自己慪氣,病情反覆,但也無大礙。
近來消瘦了不少,她白日裡伺候的時候,也會與她說上些話,問問外面的情況。
林建海稱病不朝,皇帝登基那日也沒有去。本來皇帝都擬好了聖旨,廢除他的文澤王之名,卻在曲繼年過目之時,又收了回去。
林建海這般不待見新皇,本該拿他開刀,殺雞儆猴,但曲繼年卻擔心,褫奪了他的封位,會製造出大臣之間的恐慌。
且,他也擔心林建海的病情加重,讓林夕昭心裡有了怨念。
大臣那邊,不支持新皇的官員不在少數。但朝廷想要輪轉正常,這些官員還是要待在原位,大批更換顯然不現實,待到明年春闈,選出人才,再行慢慢替換便是。
此前便已經商議好的,但皇帝出此一事後,曲繼年發現,新皇的背後有人鼓動。
林夕昭和曲笙立住,回道:“母親不必擔心,大夫說父親再有幾日便可下地了。”
金雲斐點頭,想到林夕昭方才說要和曲笙一起去迎接曲繼安的屍骨,道:“你們明日出城,你父親那邊可以嗎?”
“沒事,夕寬和夕瑞都在府中的。”林夕昭事先已經打好招呼的。
近來她一直宿在林府,曲家這邊很少回來。曲笙晚間也在那裡,不過曲家也體諒,從未置喙過什麽。
金雲斐笑著頷首,她對林夕昭的喜歡,不帶任何私心的已經壓過了曲笙。
幾人回了膳廳,碩大的侯府,眼下只剩下她們了。三嬸那邊自曲繼欽帶著錢霜鶯去了北疆,心裡總是不踏實。
林夕昭與她布菜,她愣著許久都沒動過。
“三嬸,不必太過擔心,三叔定能尋回三哥的。”曲笙少有的安撫起了曲家三嬸。
三嬸聞言,瞧見碗裡多出了的菜,面露幾分尷尬的笑意,點點頭道:“欸,我知道。”
之後便再無多話。
幾個人吃過了早膳,林夕昭也未提起回林府的事情,今日她要留下來。
曲笙雖是每日都會回府,但幾乎都不回院子。一有空閑便去林府那邊,即便是很累,也會堅持到林夕昭那裡休息。
在曲侯府,她睡著了便是睡著了,但在林府,她睡著了,夢裡也會聞到林夕昭身上的冷香味道。
她知道林夕昭得空便會去看她。
兩人回了院子,不多時聽風齊說,金家那邊來人了。還帶著金家小姐,金酩意過來的。
曲笙和林夕昭互看了一眼,去了會客廳處。
金家也是一方諸侯,此次進京是來朝覲新帝,也是巧了,今日在街頭上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金酩意拉著臉,怎麽都不願回去,還說有曲家在京城,她不會有事。
這邊還在說著客氣的話,那邊便有人遞了拜帖前來。
祝明岸來了。
祝明岸今日聽著小廝說,金酩意在街上隻掀馬車簾子的功夫,便被金家人提走了。這不,她知曉了去處,急忙追了過來。
“明明明,岸。給諸,諸,諸,諸位長,長輩……”
“慢點說。”金酩意見她說的吃力,語氣都衝了些。
祝明岸聞聲抬眼,覷了一眼此刻正嚴厲看著她的金酩意,語速放慢了些:“明岸,給諸位,長輩問安。”
金酩意聽著祝明岸雖是說的慢,但不結巴的聲音,臉上有了幾分滿意。
曲家對祝明岸自然是客氣的,但金家不認識她,只是點頭後盯著她不說話。
“我不要離開,我和明岸在京城開了鋪子,我舍不得丟下。”金酩意繼續理論著方才的話題。
金家要帶她走,她不想離開。錢不錢的無所謂,可她舍不得和祝明岸辛苦經營起來的鋪子。
“不要無理取鬧,哪有姑娘家開鋪子的,鄭家那邊的婚事一直擱置,人家催了幾次,為父讓你母親尋了由頭,推遲了幾次,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我才不要嫁,他家通房都四五個了,父親叫我嫁過去,惡心誰呢。”金酩意一想到鄭家與通房小妾孩子都生出來了,倍感惡心。
“由不得你,婚姻乃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到你一個姑娘家說嫁不嫁!”
“我不管,父親若讓我嫁,我寧願去死!”金酩意當著眾人的面,嗆著自己的父親,還拿死來威脅,氣得進金雲酉恨不得拿出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你若是有能耐,現在便死給我看,不若明日便跟我回去!”金雲酉一點都不慣著自己的女兒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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