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們的院子裡待一會,待父王那邊安定下來,我便去尋你。”總不能讓曲笙一直待在這裡。
曲笙點頭,乖順的答應著。她知道林建海不想見到她,她也不想再刺激他。
林夕昭和曲笙往會客廳的房門處走,出了會客廳,林夕昭看著曲笙走了幾步,看著有些落寂蕭索的背影,還是追了上去。
“娘子。”曲笙聽到腳步聲回過了頭。
林夕昭輕‘嗯’一聲,眉眼間雖是溫柔,曲笙卻看得出擔憂。
“我送你過去。”
曲笙神情微頓,道:“嶽父那邊還需娘子照顧,笙兒不會介意的。”
林夕昭一直很照顧她的情緒,但眼下她也不可讓她過度的為難。曲繼年說的對,她要成為林夕昭的倚靠,而不是累贅。
林夕昭雙眸輕眨,兩人立在原地片刻,林夕昭朝著林建海所在的偏廳看了一眼,“一會我便過去尋你。”
曲笙頷首,唇角微抿。林夕昭想要再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轉身離開了。
看著曲笙的背影消失,林夕昭快步又回了偏廳。
很快宮內的太醫便來了,林建海鬱病不通,一時怒火攻心,若非有大夫及時看診,恐怕要半身不遂了。
禦醫扎了針,開了方子,讓好生照料,不可再與他添堵。
林夕昭一一記下,卻深知做不到。
保光皇帝和太子已經死了,新皇已然登基。她和曲笙的事情也已經是事實,她不可能離開曲笙。
湯藥熬好,林夕昭扶著林建海起身。林建海病殃殃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夕昭,還是低頭喝起了藥。
他今日實在不該抬手想要去打林夕昭。
伺候完了湯藥,膳房那邊送來了湯粥,林夕瑞扶著林建海,林夕昭一杓一杓的喂了進去。
從始至終,這幾個人便沒有開口說過話。
林建海躺下睡著沒多久,林夕昭便和兩個弟弟出去了。
“阿姐,你還是先和笙妹妹回去吧,這裡有我和二哥守著,父王不會有事的。”林夕瑞勸說道。
林夕昭雙眸微抬,唇角輕牽,道:“不妨事,近來我會在府中待些時日,你們也要好好的準備科考。”
皇帝加開恩科的消息,會在祭天之後放出,此次恩科,面向天晟全國。不僅有屢試不中者,有機會被破格錄取,也是舉子們不必再等三年的好機會。
林夕寬的腿幾乎看不出來問題,報名之事,到不必擔心了。
林夕瑞和林夕寬各自點頭。
“阿姐先回去休息吧。”林夕瑞心疼林夕昭的。
今日鬧出這亂子來,他不覺得是林夕昭的錯,但同樣也不覺得林建海有錯。兩邊都是親人,他支持林夕昭和曲笙在一起,但卻也理解林建海為何如此動怒。
世俗的教條太深入人心,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林夕昭頷首,也沒有堅持。曲笙那邊她也是擔心著的,今日林建海吐血是因為她們,曲笙心思細膩,她擔心她會胡思亂想。
可當林夕昭回到她的院子的時候,曲笙已經離開了,獨留下一個風齊,似乎在等著她回來,告知她曲笙離開的原因。
“四老爺戰死,三公子下落不明,三老爺已經奏請陛下,親自前往北疆尋找三公子,再將四老爺的屍首帶回來。小姐回府之前說讓您不必回去,可安心在這裡照顧文澤王。”
林夕昭那裡待的下去,曲笙是多麽的在意家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曲繼安戰死,曲霆下落不明,曲笙怎麽可能會沒事。
“回府。”
林夕昭坐著馬車回去,一進府便看到曲家人在院子裡,跪地後起身,曲繼欽手中還拿著聖旨。
曲家人看著林夕昭回來,全都看向了曲笙。曲笙看過去的時候,宣讀聖旨的內侍官正在經過林夕昭時,與她行禮。
“見過郡主。”
林夕昭低首示意,待內侍官走後,她望去了曲家人。
曲笙已經朝著她這邊走了,見林夕昭回來,走近些,擔心的問道:“嶽父怎麽樣了?”
林夕昭抬眸間,看著曲笙眼眶紅彤彤的,低聲回道:“太醫說父王需養著,暫時無大礙了,三哥可能找到?”
曲笙看了一眼風齊,風齊低首,他已經將事情告知了林夕昭。
曲笙忍失去親人的悲痛,以及對曲霆的擔心,回道:“不知道,車牧族聯合河眙國、陶善國偷襲北疆軍隊,導致四叔他們的慘敗。三叔已經得了聖旨,準備帶兵前去支援,今日便走。”
眼下關頭,曲繼年和曲笙都不能離開,唯有曲繼欽可以。
林夕昭朝著遠處看去,曲繼欽已經回了院子準備,隻留下金雲斐和曲繼年。
“四嬸和三嫂還好嗎?”
曲笙眉心微抬,搖了搖頭,道:“四嬸一直在哭,三嫂……”
錢霜鶯沒有哭,但就是要去北疆。曲家人磨不過她,已經答應帶她前去了。
曲笙回頭看了一眼,家人都已經進屋了,“我們先進屋吧。”
林夕昭頷首,跟著曲笙進了廳堂內。金雲斐和曲繼年臉色都不好,曲笙和林夕昭站在一旁,心裡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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